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看到她坐在地上哭成了淚人兒,神色立刻緊張了起來。

“大嫂,你怎麼了?”他疾步走上前蹲下,“你是摔著了嗎?”

林清淺咬著手臂沒有說話,淚如雨下。

江雲深看她身上也沒有什麼傷口,倒是看到地上的明信片,撿起一張看到後面的字跡瞬間怔住。

片刻後反應過來這是大哥寫給大嫂的,沒有繼續往下看,立刻放進了盒子裡。

“大嫂,你別哭了,大哥要是看到該心疼死了。”他不太安慰人,安慰的話也說的磕磕巴巴毫無底氣。

林清淺恍若未聞,只是沉浸在悔恨和悲痛裡,宛如一個木偶。

江雲深擔心她咬傷自己,笨拙的將她手臂從嘴裡解救出來,看到她手臂上的牙印已經溢位血了,眉頭皺得很緊。

“你再傷心也不能傷害自己啊。”

林清淺捲翹的睫毛沾著淚珠顫抖著,無語凝噎。

江雲深深呼吸一口氣,側身將地上的明信片迅速撿起來放在盒子裡,然後將盒子塞進她懷裡。

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轉身走出了書房,一路快速走向臥室。

阿姨不放心上來看看就看到他抱著林清淺回臥室,頓時臉色大驚,“太太怎麼了?”

江雲深沒有解釋,吩咐道:“拿醫藥箱來。”

“好好好,我這就去。”阿姨急忙下樓去。

江雲深將臥室的門踢開,走到大床前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拉開被子給她蓋上。

也不知道她在地板上坐了多久,身上涼得跟冰塊似得。

阿姨送進來醫藥箱,擔心道:“傷到哪裡了?”

“手臂,我來處理就好。”江雲深接過醫藥箱,非常穩健的吩咐道:“你去倒杯熱水來。”

“好。”阿姨又出去了。

江雲深開啟醫藥箱,在床邊坐下,拉過她的手臂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自虐?傷心難過砸東西就是了,幹嘛傷自己的身體。”

一邊說著一邊用消毒棉輕輕擦拭傷口,怕她疼還吹了吹氣。

餘光掃到她一臉麻木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瞎擔心了,現在就算是給她一刀估計也喊不出一聲疼。

“我知道你很愛大哥,可大哥現在不是不在了,你再怎麼傷心難過他也回不來了。”

江雲深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語重心長的寬慰她,“你平日裡看起來不挺冷靜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脆弱了?這可一點也不像你啊。”

林清淺眼角的淚水無聲的滾落,右手緊緊抱著懷裡的盒子,像是抱住了生命裡最後一根稻草。

江雲深感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下去,也懶得再費唇舌。

阿姨端著一杯熱水進來,他讓阿姨放在床頭出去。

處理好傷口,他伸手摸了摸杯子沒有那麼燙了,端起來遞給林清淺,“把水喝了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了。”

林清淺像根木偶坐著沒動。

江雲深將杯子強塞在她手裡,語氣不善,“林清淺,我好不容易對你改觀,你別再讓我討厭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