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深見她不說話,捏著杯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生氣了?”

林清淺搖頭,“我只是在想小白的病,沒想到這麼嚴重,難怪這次想叫他參加設計大賽也不肯,是身體撐不住吧。”

“心疼了?”聲線收緊,低啞的聲音裡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醋意。

“剛才是誰說不跟一個沒幾年活頭的人計較的?”林清淺餘光睨他。

江硯深喉結滾動幾下,沒說話。

林清淺放下杯子拉住他的大手,十字交叉如同兩棵大樹的根盤根交錯緊密相連。

“小白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他幾次三番救我,我自然是會擔心他。”

輕悅的嗓音頓了下,又道:“不過我心裡裝著誰,你知道的。”

撇除年少無知寫過一些酸溜溜的詩給男同學,江硯深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

這輩子她也不會再像愛江硯深這樣的去愛別人了。

江硯深長睫微顫,一貫冷淡的眸子此刻熾熱繾綣的望著她,嗓音低沉:“我知道,那你自己知道嗎?”

“啊?”林清淺一臉茫然,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阿姨過來詢問他們是不是可以開飯了。

江硯深拉著她的手起身走向餐廳,這個話題自然而然的就過去了。

***

夜,窗外掛著的月牙散發著冷清的光芒,灑在地板上,襯托得房間的氣氛越發幽靜。

男人從床上起來,從衣櫃裡拿出衣服穿上,走出了房間。

睡覺前的運動太激烈,林清淺此刻沉沉的睡去,完全不知道原本抱著自己的男人已經離開了。

空蕩蕩的別墅,亮著橙色的光,地板上鋪著厚實的地毯,所以他漫不經心的走下來的時候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走出別墅時,門口停著一輛車子,男人拉開車門,恭敬道:“先生。”

男人頷首,嘴角沁著邪魅的笑意,“走吧!”

已經過了立春,蘭市的夜裡溫度依舊冷的人瑟瑟發抖,只是在這座城市總有那麼幾個地方一年四季如春,繁華熱鬧。

1942,接近凌晨的時間點正是夜貓子的狂歡時間點。

男人走到沙發上坐下,跟酒保打了個手勢,酒保很快就送來一杯威士忌。

沙發是背靠背擺放著的,他端起酒杯側頭看向自己身後的身影,舉杯道:“cheers!”

明瀟手裡端著的是一杯紅酒,她側頭看向男人精緻迷人的側顏,眼裡的迷戀流露出來。

紅唇貼近在他的耳畔,氣息溫熱,可話語卻如毒舌般令人毛骨悚然,“她沒有死,真是可惜了。”

男人薄唇噙著邪魅的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死。”

明瀟一愣,剛想說話就聽到一個熟悉又討厭的聲音,“硯深哥哥……”

男人捏著杯子的手一僵,抬頭時嘴角的弧度已經壓下去了,一雙冷漠的眼神盯著走過來的李如珠。

李如珠只是心情不好來酒吧喝酒散散心,完全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江硯深。

“硯深哥哥,這麼晚你怎麼會在這裡?是……跟林清淺吵架心情不好嗎?”李如珠眼神巴巴的看著他,興奮激動。

她就知道硯深哥哥遲早會膩了林清淺那個賤人的。

江硯深黑眸盯著她沒說話。

“硯深哥哥,你別不開心啊,我陪你喝酒啊。”李如珠眼神充滿希冀的看著他,生怕被拒絕。

“好啊。”涔薄的薄唇溢位兩個字,宛如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