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遊行,又是遊行。天天都遊行抗議,也不見他們能游出個啥子來,這有本事呀。都像我們家玉麟一樣,上戰場去打小鬼子,這才叫真英雄呢!”餘芷芸說著說著,便是有些激動了起來,頗有些黃婆賣瓜自賣自誇的風采。

“哎,媽,我同意你的意見!這樣吧,不如您就同意我去當兵吧!”也不知道是從何時,婆媳二人的身後就冒出了一個聲音。

無論是鄭曼還是餘芷芸,幾乎都是不用回頭,就能夠猜出來他是誰。

在這個時候,還發出如此幼稚的聲音的,除了張天楠,還有誰?

“不準!除了你,誰都可以上戰場!唯獨是你不準!”餘芷芸喝罵了一聲,還是那句話,她感覺老張家已經為民族貢獻了太多了。

人都是自私的,餘芷芸也不例外,因為她覺得張家這兩個兒子,總得有一個留下來為老張家傳宗接代吧?

總不能為了所謂的大民族生存,而連小家也不要了吧。

別說其他的,在這個時代,許多人都是這樣一種思想的——連小家都保不住了,憑什麼、用什麼保住大家?

這種思想比於現今的社會可能是不大可能的,但歸根結底也只能把問題歸咎於這個時代。

時代的大潮變動,可不是單個個人可以扭轉或者是轉移的。

“媽,怎麼可以這樣?您這個可是雙重標準啊。”果真,聽到自己老媽說的話之後,張天楠的臉就拉得老長了,上面寫著的滿是不開心。

“西樓,你回來了吶。趕快坐著吧,媽知道你今天回來了,這是張羅的一桌的好菜呢,你得學會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啊……”都說長嫂為母,鄭曼表現出來的落落大方,可是令到張天楠這個普通教師佩服得緊呢。

“好叻。”張天楠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後,才是臉上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笑意,但總的來說還是不大開心的。

此時的張天楠將自己的那輛寶貝單車放好了之後,又拍了拍浸沒,在自己那身中山裝上的雨滴之後才進了屋。

“媽。這天楠吶也長大了,您這麼說他,會不會有些不太對勁兒呢?”鄭曼是屬於那種標準的中國好兒媳,面對小叔子有可能與家婆發生了爭端,她都想辦法進行著消磨,儘量不讓這個充滿溫馨的家充滿了鬥爭。

鄭曼是軍人出身,經歷過戰場的煙雲,同時,她又有一個身份是軍統的特務,她太清楚這個世道是有多麼的黑暗了,所以她很珍惜這個溫暖且溫馨的家。

“哎……這孩子啥都好,就是不懂得為家裡面想想。聰明倒是挺聰明的,但是聰明的地方不對。再說了,這個……老孃打兒子那不是鍛鍊身體麼?”餘芷芸說著說著,便是笑了。

正切著菜期間,餘芷芸的眉頭突然又是輕輕的皺了起來:“哎,小曼。你說這黃河大堤都垮了,這場大洪水不知道得淹死多少人……也不知道玉麟那小子現在怎麼樣了,媽都十幾年沒見過他了,可不希望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說著,餘芷芸便是長嘆了一聲。

“媽,您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了,會沒事兒的。不在前線戰場了,也沒見過玉麟吃過什麼虧,都是他找別人的麻煩。”鄭曼在寬慰著餘芷芸,可是她自己的心卻是輕輕地揪了起來。

“有你的這句話,媽可就放心多了。啥也不說了,最希望的就是他能夠平安回家了。對了,小曼,你不是部隊出來的嗎?有沒有辦法能夠詢問得到玉麟他們部隊的情況?”餘芷芸問了一句,不論是什麼情況,她總得知道一下,以前是沒有條件也沒有辦法,現在呢,既是有條件了,當然會想了解一下了。

“那我等雨停歇了,就去找人發電報去問問吧!畢竟我現在也是處於休假階段,沒有電臺用,所以我也只能是得求助其他人了。”鄭曼面帶微笑地說道。

“那也總好過沒有辦法去了解不是?起碼還有一個辦法,不是麼?總之,這些也急不來的。”餘芷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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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一點鐘再重新整理吧!還是加班到八九點,又得用那些腌臢招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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