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官也知道師座到直一團團部是何部長的意思,所以趕忙搬了張椅子過來,讓師座坐著了。

而郭其亮則是趕忙向劉侯銘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去找張天海,告訴他這邊的事情,好讓張天海有所準備。

等張天海回到團部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只見張玉麟張大團長是一路吹著小口哨進的團部,師座過來問話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了,是劉侯銘在團部前邊攔下了他的車告訴他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像他這種情況了。

“師座!卑職外出執行來晚了,請師座恕罪!”進到團部後,張天海立馬敬了一個軍禮報告道。

“行了,你站著吧!我想知道,你現在外出執行的是什麼任務?”宋希濂的雙眼盯著張天海說道。

只見張天海挺直了腰桿說道:“報告師座,卑職是奉軍政部何長官之命外出招收兵員!”

一聽張天海這話,宋希濂就樂了,以前沒看出來啊,張玉麟這小子看起來到時憨厚老實的,一到關鍵時刻就滿嘴瞎話了,說是假正經也不為過。

要不是宋希濂來之前就知道張天海這小子闖禍了,沒準他還真給這小子給蒙過去了。

宋希濂微微眯起了雙眼盯著張玉麟,盯得後者一陣不舒服:“哦?是真的嗎?你別想蒙我,我過來這邊是何部長的副官叫我通知你,何部長讓你去軍政部,來遲了就扒了你的皮。這是何部長的原話。你回來之後,我要聽你的解釋!”

“是!”張天海心頭一凜,立馬應聲道。

說完了之後,張天海就立馬走出了團部,讓劉侯銘跟上,他從城北收容站帶回來的一千三百多人則交由郭其亮全權負責安排妥當,至於分配到各營各連的事兒,還得等他回來再說。

走出團部的時候,張天海的表情就變得凝重起來了:這何部長也不說處罰他,只是要他到軍政部報到,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就是要他作出個合理的解釋了,給不出個合理的解釋,可能不是擼掉他團長職務這麼簡單了,搞不好還要上軍事法庭。

都說死豬不怕開水燙,但要決定刀子捅不捅進去的時候,還是必須要慎重對待的,小動物都有強大的求生欲,更何況人呢?

張天海把劉侯銘叫出來跟他一起去軍政部,無非就是想在路上的時候,想著在找些如何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說服何部長罷了。

軍用越野車壓著青石路面前進,發出了“嘩嘩譁”的胎噪聲,坐在副駕駛上的張天海將腦袋看向了天空,彷彿在問天空,自己所做的事情正確與否,但每次自己內心得到的答案都是:有愧於軍法,無愧於自己。

熟知歷史,但卻沒有能力改變歷史的痛苦,恐怕只有張天海他自己曉得了,身為一名中國軍人,卻對即將要發生的大屠殺無能為力,他唯一做的就是儘快組建起一支自己能指揮得動的武裝力量,能在適時的時候,做一些無愧於自己,無愧於人民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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