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由屍體和鮮血積染出的無邊世界,整個世界完全是由屍山血海組成,就連那凜冽的寒風中飄蕩著的都是紅色的雪花,這是殺氣所化作的冰冷寒風,猩紅血氣凝聚出的飛雪。

天使,惡魔,神仙,妖鬼,精怪,如山巨獸的殘破屍體堆積在這個世界裡,放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邊際,也測不出深度。

“啊……!”

白犀牛的叫聲在這個只有屍體和鮮血的世界中響起,傳出千萬光年之遠,在這無窮無盡的屍山血海的中心,一頭三米高,身披仙甲的白甲犀牛傲然的站立著。

在它的背上,一名身材鈞稱,高近兩米,身穿黑甲,頭戴黑盔,面覆黑罩,腰挎黑色長刀,手拿純黑長戟的男子閉目靜騎其上。

黑甲男子無任何動作,也無任何聲音,無窮無盡的恐怖壓迫感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如無盡深海的壓迫,又如黑暗地獄般沉重,好似只是看他一眼就會陷入無盡地獄,成為這屍山血海中的一員,就連整個世界都在這股恐怖的壓迫感中靜謐無聲。

在這個黑甲男子的身後,靜立著無數的強者和巨獸。

有身穿黑色帝王袍的威嚴帝王,有手持大刀的白鬍子巨人,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俠客,肌肉傾軋的大漢,穿紅色道袍的年輕道人。

還有如山脈般延綿萬里的恐怖巨蛇,渾身黑灰色的奧特曼,如巨大惡龍般醜陋的龐大怪獸,仙氣飄飄的仙獸,身穿巨大盔甲的恐怖怪物。

但是無一例外,這無盡的強者、怪物在男子身後皆是不出一聲,不動一下,就如雕塑般無聲,彷彿都早已死去。

但他們身上卻又都散發著的強大氣場和比這屍山血海的世界中更加濃郁的血腥氣,在無聲的述說著他們並非雕塑,也並未死去,述說著他們的強大,述說著他們就是這個屍山血海的世界的塑造者。只是此刻,在前面黑甲男子的恐怖氣息下,他們都如同雕塑一般,不敢動,也不敢言。

“啊!”

無聲的寂靜中,一聲小孩驚嚇的哭喊打破了這個屍山血海世界的平靜,一名孩童突兀的出現在血紅的天空之中,向著下方的屍山血海摔落下來。

隨著男孩的哭喊,白犀牛背上的黑甲男子睜開了雙目,看著突然出現在天空中的幼童,面罩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咔嚓!”

下一刻,整個世界都泛起了強烈的波紋,最後如鏡面般碎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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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黑暗的房間中,睡夢中的男孩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氣,虛汗帶著細微的黑色物質不斷的從頭上,從身上的毛孔中滲出。

“又是這個噩夢!”

醒來的男孩有些呆愣,驚魂未定。

這樣的場景其實已經在男孩的夢中出現過數百次了,每天晚上都是這個夢。

按理說,這個噩夢自己早該習慣了才對,但每次自己還是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實在是這個夢太真實了,就如同身臨其境一般,哪怕已經夢到了無數次,但那種恐怖到極致的壓迫感根本就不是一個還在讀小學的孩子能夠承受的。

好在這真的只是一個噩夢。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奧特曼,明明是電視裡的,電視上都的說了純屬虛構了。”

男孩急促的心跳慢慢平靜了下來,慣例的自語著安慰著自己,否認著噩夢中的場景。

看了一眼床邊的夜光鬧鐘,依舊是六點半,男孩便開始穿衣起床,洗漱好後背著書包去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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