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他十分焦灼。

蓋因他也知道了,魏國雍涼大軍與雒陽中軍退兵的時候,竟故意放棄了郿縣與漆縣以及岐山令漢軍得以守禦的空間,隱隱有縱容漢軍轉兵歸來攻打吳國之意。

事實上,不管是他還是入駐襄陽城的朱然,都覺得戰火將至。

源於保密的干係,丞相將鄭璞、關興等人遣歸蜀地時,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他們的官職變動,亦讓無法得悉訊息的江東諸人,皆以為丞相乃是督鄭璞與關興等部歸來漢中郡了,將要從黃金峽出兵東三郡了!

對此,他乃是讓將軍唐諮督本部扼守子在上庸,歸朱然節制,時刻監視著漢軍的舉動。

而呂岱則是留鎮在江陵城,作為朱然與屯兵在西陵峽的步騭兩部後援,兼顧策應著東三郡與永安兩處的安危。

自然,身為吳國軍職最高的陸遜,亦被他招來了荊州任大都督,總督各部兵事。

因為他實在無人可用。

亦無法分身。

太子孫登去歲病故了,今歲正月的時候,他才剛剛冊立孫和為太子,正是東宮變動之際,他不可擅離廟堂而引發動盪。

至於安撫吳地世家豪族等事,且讓全琮接手罷。

其實陸遜在建業的時候,就作書來給孫權諫過如何守禦之事了。

很簡單的戰術:拖著。

他聲稱漢魏兩國乃是死生之敵,而吳國放棄了盟約,對大漢而乃是一時之忿。

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是故,若是漢軍挾忿怒興兵來犯,江東只需堅守城池不出,將戰事的時日拖延,待漢軍覺得無利可圖之下,便會自動罷兵歸去了。

畢竟,還於舊都才是大漢的夙願。

而與江東死鬥令魏國坐收漁翁之利,乃是捨本逐末之事。

雖說昔日昭烈帝就曾執意興兵了,但丞相諸葛亮並不會犯如此錯誤,哪怕一時無法息怒,但在戰事曠日持久後,定會接受事實的。

當然了,此期間吳國可繼續向漢軍示好。

如頻頻做國書讓巴蜀重開貿易、以讓利的方式,示吳國並沒有與大漢為敵的誠意等。

而在守禦的部署上,陸遜覺得不應該側重在東三郡,而是永安與交州。

緣由很簡單。

一者,漢軍從漢中出東三郡,進易退難,並不是理想的征伐之地。

且哪怕漢軍佔據了西城與上庸等地,亦不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相反,還要提防魏國從子午谷出兵與吳國一併來夾擊。

另一,則是先前的廖式的叛亂。

這場持續了一年有餘、誘發荊南各郡縣與交州動盪的叛亂,漢軍不可能熟視無睹,亦會趁著這些地方的人心未安之際出兵,以求事半功倍之效。

對於陸遜的建議,孫權皆深以為然。

但孫權思慮了一番,還是覺得將他招來江陵坐鎮。

不管是讓呂岱得以分身前去交州坐鎮,還是以昔夷陵之戰的戰績,令荊南士庶與各部將率安心。

無獨有偶。

此時魏國的朝野,皆在坐等著漢吳戰事的爆發。

&n..pppp('蜀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