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令徇私之事不絕,叛亂以“只誅首惡”的方式討平了。

那時的胡薄居姿職仍是魏保塞匈奴大人,同樣被魏國徵調領著族人參與了討叛,經他說情與權衡利弊而徇私放過的從叛者就有不少人。

亦是給月支城留下叛亂的種子。

養寇自重嘛。

若是魏國安定郡的安靖無事,那他這個保塞大人還有何理由向官府討要輜重呢?

更莫說,私下保住了一部分豪右或羌胡部落,亦是讓自身在郡內更有威望、讓更多人願意前來依附與效力。

何樂而不為呢?

譬如現今,他就可以前來讓他們歸還恩情了。

為西涼鐵騎引路的他,待至月支城外五十餘里時,便讓徐質與張特先尋個地方藏身,隨後自己帶著十餘騎前去一個與他交情莫逆的羌胡部落中。

第二日,那個部落的首領, 便帶著喬裝作族人的百餘西涼鐵騎進入了城。

隨後,便是西涼鐵騎趁夜裡應外合奪城門、誅殺魏國那為數不多的守軍與僚佐,增添了一以騎陷城的功績了........

事後,在徐質與張特的襄助之下,胡薄居姿職給那位羌胡首領兌現了承諾。

奪了城池的西涼鐵騎,在斥候的引路下,分成了三股出城將那些死忠附魏的部落攻殺,且將擄掠的牛羊資財當成謝禮,一概轉予了那羌胡部落的首領。

當信譽被無數牛羊與資財夯實,昔日猶如喪家之犬般離開安定郡的胡薄居姿職,再度成為當地羌胡部落口口相傳、不吝讚美的豪酋!

也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很多羌胡部落以及豪右,只要是曾與胡薄居姿職相識、共盟或是聯姻等等略有交集的,都紛紛派遣族眾或私兵部曲暫時加入了漢軍的行伍。

對,暫時助戰的。

一來,乃是財帛動人心。

他們知道西涼鐵騎既然到了月支城,必然也會繼續南下攻擊魏屬各縣。

而漢軍攻破了附魏的羌胡部落後,除了戰馬以外,其餘如俘虜、牛羊以及布帛資財等都無法帶走啊!

他們此時助戰了,不是剛好可以獲利嘛.......

另一,則是他們並不擔憂魏國的報復。

這些年漢魏戰事之中,戰敗太多次的魏國早就威信沒落!且也沒有實力與精力前來追責他們了!

有了這些地頭蛇的助力,徐質與張特實現侵擾隴東各縣的戰略,猶如神速。

僅僅是半個月的時間,彭陽與臨涇的縣城外烽火連綿,無數附魏的羌胡部落慘遭洗劫,倉皇帶著族人逃去尋胡遵庇護,且請求胡遵出兵前去月支城為他們復仇。

嗯,他們也認出來了那些襄助漢軍的羌胡部落了......

尤其是,他們的牛羊都被驅趕往月支城而去的時候。

但受命堅守城池的胡遵,哪能出城迎戰?

萬一漢軍乃是故意驅趕羌胡部落來求救,行調虎離山之計誘他出來而趁機設伏或奪城呢?

不過身為督將,自然也有保境安民之責。

他開城接納了那些羌胡部落後,立即作書信去關中,請司馬懿分些烏桓突騎前來對抗西涼鐵騎。只是信使才出城一日,許多廬舍田畝被毀的漢家黎庶亦結群來到了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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