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內且又有“茶馬古道”商路,因而一直都努力維護與益州掌權者的關係,歷來臣服於蜀漢政權,圖商路貿易中獲得豐厚利益。

這股勢力,只要蜀漢朝廷不對他們橫徵暴斂,不觸犯他們的利益,以及保持“茶馬古道”商路貿易的通暢,無需駐軍都能安分臣服,讓朝廷無憂。

一番敘話,口乾舌燥。

鄭璞拿起酒盞潤了潤喉,又給馬謖拱手作禮,才繼續說道,“參軍,這便是先考為我講解的南中局勢以及勢力分佈,不知可有誤否?”

然而,馬謖卻不做答覆,而是端坐兀自捋須,眉掩目半闔,看似陷入自思量中。

無獨有偶,另一側的張表與柳隱亦然。

鄭璞啞然,等候少時,不由再度出聲催問,“馬參軍?”

“嘣!”

“精妙絕倫!”

緩過神來的馬謖,又一次奮力擊案而贊。

讓目視著的鄭璞都覺得,自己手掌隱隱發疼。

但馬謖自是恍若不覺,依舊豪氣出聲,“子瑾先父,真乃不世之才也!身居鄉野外,隱居多年,竟依舊對南中各郡瞭若指掌,鞭辟入裡!”

隨即,又搖頭苦笑幾聲,悵然若失的嘆息出聲,“唉,枉我任職越嶲郡守數年,對南中諸郡的瞭解,竟不及子瑾先父半分!當真慚愧!”

“璞代先考,謝過參軍之贊。”

先父被贊,鄭璞當即離席而拜,口稱致敬後,才寬慰道,“其實,此番分析乃是我鄭家世居蜀中,先考素喜籌畫之道,便多加留心,故能瞭然耳!參軍又何必自謙邪?”

然,馬謖卻是不領情。

聞言,反而蹙眉瞥了鄭璞一眼,眸含羞惱之意。

無他,鄭璞這個寬慰,有些流行形式。

張表與柳隱亦是家中世居蜀中,他們怎麼就不對南中瞭若指掌呢?

還不如不寬慰!

不過,他自是不會與少年郎計較言辭世故。

瞥完了鄭璞,他又自顧捋胡沉思,半晌之後,才再度發問,“子瑾,既然你對南中局勢熟諳於胸,想必對如何討南中之叛亦見解獨到,不知當做何籌畫?”

“不敢。”

鄭璞謙遜避辭,“璞昔日做閒暇之思,今不慚言之,還請馬參軍參詳。”

“善!速言之!”

【注1:越嶲郡對應現今大小涼山山脈,牂牁郡是貴州高原、益州郡是雲南高原;永昌郡涵蓋雲南西部、緬甸克欽邦東部和撣邦東部。】

【注2:永昌郡近熱帶氣候,《後漢書》記載(公元140年)時,郡內戶籍23萬有餘,人口189萬有餘,僅次於南陽和汝南兩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