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昏宴(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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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目光落在鄭璞那修長且佈滿老繭的手指時,方明眸一閃,似笑非笑的低語道,“妾身自幼不喜女紅,好舞劍操琴,仲兄亦非我之敵。卻是不知,夫君乃我之敵否?”
噫!
竟作挑釁之言,欲與我一較高低邪?
不由,鄭璞神色微作愕然。
旋即,又莞爾而笑。
取葛巾拭手上水珠之餘,亦鬥志昂揚的低聲耳語,“是非敵手,待尋個時機共舞一番,細君便知矣。”
對此,張妍沒有繼續作答。
僅是黛眉彎了彎,讓右臉頰上的笑靨,將綻而未放。
步入正堂,諸多油脂燈已燃起,讓不算大的房屋亮如白晝。
長兄如父的鄭彥與其母盧氏已然在座,兩側分案而落的賓客皆在列,酒水、炙肉、蜜餞等物鋪陳於案。
素來以不苟言笑著稱的兄長鄭彥,如今端坐捋胡,喜逐顏開。
而雙鬢已然有銀絲的盧氏,則是手攥著一絲巾,時不時的抹一抹眼角。
臉龐之上笑意不絕,眼角亦然溼個不停。
為人母的她,最期待的、最欣慰的,不是得知鄭璞封侯拜將,給家門帶來更多榮光。而是親眼目睹他平平安安的成家,養兒育女。
鼓吹之樂宣揚而起,喜慶繞耳。
恭敬叩拜尊長後,鄭璞與張妍被引至新房,並席而坐。
一小婢手端著小陶鼎,輕輕放置在二人中間。
陶鼎邊沿,擱置兩對竹箸;陶鼎之內,燉得糜爛的羊肉香味撲鼻,熱氣騰騰。
此禮喚作“共牢”,亦作“同牢”。
讓新夫新婦同案共食一鼎所盛之肉,以示二人能共甘共苦,同心同德的相互依存。
食罷,便是“合巹”。夫婦各執一合巹杯,相對而飲;飲半而至,交換後再飲盡,意與共牢同。
飲罷,鄭璞便起身,解下張家小女髮簪上許婚之纓。
隨後乃是結髮。
二人接過小婢手中的小匕,剪下彼此的一縷頭髮,交給小婢以紅纓梳結在一起,藏在庋盒裡儲存,象徵著示同心。
此舉亦然意味著,從此以後張家小女便被稱為“鄭張氏”了。
“細君。”
一番禮儀流程走完,鄭璞率先起身,輕輕的伸出了左手。
此是“執手禮”。
二人需要手執手出來正堂,既是示意禮成,亦是答謝賓客來赴婚宴的情誼。
白皙的手緩緩伸至,輕輕搭在男人的手中。被握住之時,她那一直波瀾不驚的臉龐上,終於有了一抹羞澀。
讓鄭璞見了,不由頑心大起。
牽著往正堂步履緩緩之時,輕輕的揉捏了下。
還偷眼瞥著,等候張妍的反應。
腳步微頓了下,張妍面色不改,亦然沒有掙開。
僅是兩人可聞的聲音,冷哼了一記:“哼,輕薄之徒!”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