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逆魏故大將軍夏侯惇,從徵呂布時為流矢所中,傷左目,被軍中士卒號為“盲夏侯”。亦讓夏侯惇照鏡便恚怒,輒撲鏡於地。

尚有討逆將軍孫策。

曾被許貢門客創傷,醫者言可治,只需當好自將護,百日勿動即可。

然,他引鏡自照,謂左右曰“面如此,尚可復建功立事乎”,乃動氣大忿以至創口皆裂,當夜便卒。

近鄭璞容貌受創,已然被天子定為姻親之家的張苞,自然會有些擔憂。

恐性情甚剛的鄭璞,日後會因他人諷破相而失志慌惚,變得性情孤僻桀驁等。

自然,他乃白白擔憂了。

與鄭璞而言,不過添了一縷傷疤罷了。

何足道載!

再者,大好男兒沒點傷疤,怎麼彰顯勇氣呢?

尤其是,他本沒有什麼用力~~~

咳!

數日後,休整完畢的趙广部,帶著沿途繳獲的戰馬,趕回平襄城繼續聽令於魏延。

而陳式及張苞部,則是接替鄭璞及馬謖部扼守蕭關道。

嗯,鄭璞部軍殘了,留在此地無益。

尚不如押著俘虜,以及戰獲的輜重甲衣等物歸去。

隴關道,街亭。

得陳式遣人來報軍情的丞相諸葛亮,知道蕭關道不失、鄭璞等人安好後,便卸下了心中的憂慮。

就是眉目間的疲倦之色,哪怕是作開心顏時,都無法掩蓋。

親臨一線督戰月餘,且又需分心排程各部,已經讓他比兵出漢中時清瘦不少了。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雖喪兵不少,糧秣輜重損耗亦頗巨,但隴右已然在握!

我大漢,終於掙破了巴蜀閉塞的樊籠,迎來了光復舊都的第一縷曙光。

可喜焉!

是也,丞相如今可聲稱隴右之戰,勝了。

因為逆魏曹真於昨日開始,便不再遣兵來攻打街亭了。

初,丞相還頗為詫異。

待派遣了斥候前去打探,竟發現曹真退兵歸六盤山隴山山脈另一側的番須口關隘了!

雖不知道,曹真為何如此。

然丞相沒有去深究。

夫戰,勇氣也!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前番有張郃攻而無果,今曹真再度鎩羽而歸,逆魏哪怕再度遣大兵來,將士亦皆無決死的血勇矣。

有何憂之?

是故,暫得空閒的丞相,看了少時輿圖後,便重新排程漢軍各部的職責。

著令魏延部與吳班部職責不變,繼續按兵守禦。,

著令原先遣去成紀縣護著魏延後路的關興部,折道西去,將那逆魏隴西太守遊楚逼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