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包紮傷口,收拾好死去的兄弟,氣氛異常沉悶。

“顧源,你先行一步,將我們遭到黑風山劫殺的事情稟告家主,這件事必定有貓膩。”四長老思索後道。

顧源的傷勢並無大礙,收到四長老的命令後一人單騎先行一步。

“四長老,你覺得這事會不會單純是針對我們顧家。”顧舟帶著疑慮問向一旁的四長老。

四長老此時不大好做出決定,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由於怕路上還會遇到伏擊,選了一條較為偏僻的路徑,一行人皆是深色嚴峻,時不時望向道路兩旁,生怕有人埋伏在內,頗有草木皆兵的味道。

在距離天雲城二十里後,不得不走上了大路,因為通往天雲城只此一條路,約莫半刻鐘後,前方傳來了一陣馬蹄聲,聽陣仗來的人不在少數,瞬間一行人精神緊繃,刀劍齊齊出竅,嚴陣以待。

“做好戰鬥準備。”四長老輕喝一聲。

望見來人領頭的模樣,顧寒一行人如釋重負,隊伍中傳來或多或少的呼氣聲,原來來人正是顧源回去稟告家主後帶來支援的顧家之人,領頭的便是顧家二少爺,顧寒的父親,顧繼,而在一旁的正是顧興。

顧繼來到眾人身前,視線一陣亂飄,望見人群中雖然被肩膀被繃帶纏著但並無大礙的顧寒後,緊繃的面容才是微微一鬆,隨即對著四長老問道。

“損失如何?”

四長老並未回答,一抬手,眾人齊齊讓出被圍住的傷員,而在簡易搭出的木板上,八個年輕面龐的屍體靜靜躺在上面。

顧繼並未說什麼,神色肅穆的差人將受傷的人員安排,隨即一行人緩緩駛向天雲城,原來當顧源回到顧家說明緣由後,聽說顧寒也在當中,便如同發瘋一般召集人手,馬不停蹄的趕來支援。

顧興走到顧寒身邊,渾濁的眼眸中透出濃濃的慈愛,用手輕輕拍了拍顧寒的肩膀,如釋重負般不斷重複。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顧寒不知為何,聽著這一句重複的話語,他聽出了一種莫名的心酸。

顧家大堂內。

砰的一聲巨響,主位椅子的扶手被顧明生生拍斷。

“黑風山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動我顧家的人,大長老,傳令下去,召集人手,我要讓那黑風山的人後悔今日所為。”

一旁的大長老摸了摸鬍子,對著顧明拱手道:“家主,那夥盜匪盤踞險地多年,如若強行吃下這塊硬骨頭,我們怕是也不大好受。”

顧明擺了擺手,不容置疑道。

“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不然誰都來我顧家頭上拉屎撒尿,還怎麼在這天雲城混下去,要讓他們知道,血債只能血還。”

聽聞此言,下方的顧家護衛皆是熱血沸騰,他們不怕賣命,怕的是賣命之後還沒人報仇。

“家主,我願帶頭前往。”顧興站出對著顧明說道,帶著不可反駁的語氣。

顧寒不免得一愣,顧興向來都是以和藹示人,為何談論到盜匪便是如利劍般鋒芒畢露,望著眼前的老人,眼中兇光閃現,氣勢沖天,顧寒有一絲陌生感。

顧明望著請纓的顧興,眉頭一皺,沉吟一番,說道:“那此次行動便由興叔打頭,明日一早出發,大長老,你去將黑風山的情報打探清楚,順便將這一訊息通知城主,明早出發將我顧家兒郎聚集,溫室的花朵終究不能長成參天大樹,該是讓他們見識這大陸殘酷的一面。”

翌日,顧府門前,百八十人昂然挺立,井然有序的身著顧家護衛服飾,而顧寒這幫小輩獨立站在一旁,一罈罈烈酒擺在門口,侍女們正在分發酒碗,顧明與幾位長老望著顧家護衛,滿意的點點頭。突然間,一陣整齊沉重的步伐聲從街口處傳來,只見四五十位穿著甲冑,面色嚴肅的護衛軍緩緩走向顧府,領頭的是一位三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子,只見男子伸手示意,後方的軍隊便整齊劃一的停下,一股沉重的軍旅氣息撲面而來,讓人肅穆。

青年男子走到顧明身前,拱手正色道:“顧大哥,我大哥命我率領四十位城衛軍助你一臂之力。”

“好,逸晨有心了,逸陽兄弟,那有勞你等我交代事宜,之後再一行上路。”顧明拱手嚴肅道。

“當然,這剿滅亂匪本就是我們的指責,顧大哥請便。”

後方的顧繼望著城衛軍們,對著侍女吩咐,侍女將酒碗一併分發給眾將士,倒滿烈酒。顧明點了點頭,站在大門正中,率先舉起了碗,帶著一股肅殺的聲音。

“兄弟們,我顧家雖不是什麼大勢力,但是在這天雲城一畝三分地上,還算說得上號,泥人尚且有三分血氣,如今被人打到了臉上,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殺,殺,殺。”數百位顧家人齊聲喊道,聲勢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