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以後這種事情早晚要做,不如現在正巧可以讓我熟悉一番,不知四長老意下如何。”

四長老沉吟,回想了一番此行路途的大概,說道。

“其實這些事以後應該也不會需要到你去運送,當然如果顧寒少爺有興趣我也不會拒絕,不過事先宣告,一切事宜聽命行事。”

“多謝四長老,我不會耽誤事的。”

四長老點了點頭,顧寒得到答覆,身形一動,同其他人將箱子搬到馬車上,等一切事情處理完畢,顧寒尋到了顧源的馬車處並排坐下,思緒有些興奮,顧寒自小便嚮往這種如鏢師般的生活,又能一覽河山,還能見識各種人情事故。

整裝待發,站在車頭的四長老清算人數、貨物確認無誤,大手一揮命令道。

“出發。”

一路上,顧寒向顧源簡單打聽了商隊的情況,此行算上顧寒總共二十六人,其中實力最強的便是處於融元境七階的四長老,其餘的人都是在融元境四階上下。顧寒雖然提出的問題不斷,但對於眼前這個謙遜有禮,沒有絲毫少爺架子,臉上時刻掛著一抹笑容的少年,護衛皆是知無不言。一路上其樂融融,笑聲不斷。四長老望著人群中年齡與護衛其樂融融的少年,也是不著痕跡的點點頭。

幾個時辰後,一行人稍作休整,尋了一塊陰涼地方開始簡單駐紮營地,顧源朝顧寒走來,分發了乾糧與水袋,與顧源道謝了一番。

“顧源大哥,以我們的腳力來回路程需要兩天嗎?”

“去的時日稍稍慢些,畢竟運著貨物,回來輕裝上陣會省下不少時間,大概一天半的時間。”

“那這路上會有什麼變故嗎?”

“變故的話應該不至於?唯一的變故就是往前再走兩個時辰,附近有一夥盜匪,但家族與其交涉過,只要繳納過路費,問題不大。”

“綠林團伙?為何朝廷不派人連根拔起,還容許有這一勢力存在?”

“沒你想那麼簡單,這些盜匪狡兔三窟,如雨後春筍一般,滅了一批又有一批,久而久之就放任不管,所幸目前這批盜匪與我顧家也算較為平和,井水不犯河水,名聲也還算過得去,繳納足夠的路費倒也不會為難。”

一行人再度出發,兩個時辰後,山勢逐漸變得高險,顧源站起身來高聲呼喊了一聲。

“大家提高警惕,前面就是一線天。”

倉啷啷,刀劍出鞘的聲音不絕於耳,眾人提起精神,而顧寒也被這股沉重的氛圍所感染,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寒風槍,四處打量,車隊緩緩走進了一處峽谷中,兩邊巖壁如刀削斧刻般,高有數百丈,這個地方易守難攻,如果在此中伏,怕是要損失慘重。

車隊行者峽谷中段,峽谷中一塊巨大的山石後突然躥出了十幾人,面板黝黑,身形高大,手中拿著明晃晃的武器,眼神中帶著陰狠盯著顧寒一行人,四長老走出拱手問道。

“幾位可是黑風山的好漢。”

一位尖嘴猴腮、眼神兇芒閃爍身材壯碩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眼中的兇光如手上的大刀般明顯,沉聲答道:

“不錯,既然知道我黑風山,規矩也都知道吧。”

“當然,這是往返的過路費。”

四長老從腰間取出黃色錢袋,將錢袋丟擲,領頭的人掂了掂錢袋的分量,招呼了一聲,隨後讓出身後的道路,顧寒眾人卻不敢掉以輕心,嚴陣以待,緩緩走出一線天,就在走出一線天之後,數股呼氣的聲音緩緩傳出。顧寒摸了摸不知何時已經溼透的衣衫,剛才那個帶頭的傢伙身上傳來的氣勢,比之那鐵針豪豬更為強烈,那不僅僅是實力的壓制,其身上的煞氣更甚,可想而知,絕對是個刀口舔血、茹毛飲血之輩。

“剛才那帶頭的傢伙應當就是黑風寨三當家許驚。”顧源顯然也對黑風山有些理解,對著顧寒說道。

顧寒默不作聲點點頭。

就在顧寒一行人走出一線天之時,許驚望著遠去的眾人,嘴角抹起一個危險的弧度,嘴中陰笑。這時一個光頭大漢提著一口鬼頭大刀問道:“三當家,為何剛才不動手,到時候人貨兩得,豈不美哉。”

許驚掃了一眼光頭大漢,被其目光瞪住後者只覺雞皮疙瘩不由自主泛起,拍了拍光頭大漢的肩膀笑道:“他們一行頂多是個送貨,等他們返程,身上會有奉天城商行的月錢,到時候讓他們有來無回,現在一批貨拿回去就是累贅,反要自己出手,再說了我們現在人手不夠,再讓他們跑了,反而是打草驚蛇。”

“原來如此,三當家果然足智多謀。”光頭大漢低眉奉承道。

許驚望著漸漸走出峽谷的顧家等人,不斷冷笑,眼神中的陰狠猶如噬人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