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山哥了。”姜南表情稍微帶了點不自然地說,“慕總,他挺忙的,就別麻煩他了。”

“我可不敢說這話。”張啟山嚴肅道,“阿銘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想對誰好你攔都攔不住。今天送你來醫院,給他急的簡直就是慌不擇路,臉都磕破了。”

“嚴重嗎?”姜南嘴巴微張,一臉驚詫。

慕銘那種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性子,會慌張到摔破臉?一時間說不上是擔心還是什麼,總之她心裡亂哄哄的。

“一會兒你見到不就知道了。”張啟山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可奈何,“所以,他要送你回去你可別拒絕了,他不怕為朋友兩肋插刀,就怕別人拒絕他,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張啟山,你大爺的!

慕銘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恨不能現在就把張啟山的舌頭給掐了。什麼摔破臉了,他是那麼沒出息的嗎?

張啟山到門口的時候,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慕銘的身影,他也不多想,反正慕銘不捨得把姜南放在衛家那小子這裡。

張啟山走了十來分鐘,衛東穿著白大褂進來,醫用口罩還有帽子遮的整張臉就剩個眼睛。

姜南蹙眉揶揄道,“衛醫生,你從傳染病科過來的?捂這麼嚴實不怕熱?”

“我怕你給我整過敏了。”衛東站在距離姜南一米多遠的地方,不肯往前邁步。

“你過來。”姜南眼視垂下那麼一瞬間,又抬頭說,“我的手好像跑針了。”

“嗯?”衛東兩步跨過去,彎腰看姜南扎著針的手,“沒有啊!”

姜南趁機一把扯掉衛東的口罩,有幾分疾言厲色地說,“怎麼回事?”

衛東嗖地一下站直了身體,將臉別向一邊。

姜南透過口罩還是看見他眼角的淤青,摘掉口罩一看衛東整個左臉從眼底到顴骨都是烏青的。

“摔倒了碰的。”衛東努力別過臉,很無謂的語氣。

“碰的?”姜南帶著針頭下了床,就站在衛東面前,“你這是碰到誰的拳頭上了吧?扭過來,給我看看!”

姜南的語氣不由分說,沒扎針的那隻手使勁扒拉了一下衛東的胳膊,強迫他面對自己。

衛東拉著臉,又把身子錯了錯,“沒事,我冰敷一下明天就好了!”

他一個大男人打個架掛個彩有什麼的,偏偏躲不過姜南那雙眼睛。只是,他沒法說這是拜慕名所賜。

“叫護士拿冰袋過來,我幫你敷一下!”姜南湊上前擰著眉說,“不然等不到明天,你這張臉就得成調色盤。”

衛東剛想說不用,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像不像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