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喜歡琢磨別人的心思,不去做心理醫生可惜你了。”慕銘慣有的揶揄口氣,頭也不回地朝病房走去。

張啟山咧嘴笑笑,也不跟慕銘計較,抬腿跟上去。

姜南已經醒了,閉著眼睛靠坐在床頭,臉色潮紅呼吸粗重。慕銘站在門口透過玻璃凝神看著姜南,卻遲遲不肯推門。

張啟山站在慕銘身後,略略墊起腳尖,下巴擱在慕銘的肩膀上往裡面看,撇了撇嘴巴小聲說道,“還不進去安慰安慰,知道過敏引發的哮喘有多受罪嗎?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狠!”

“這個有原因嗎?能不能治?”慕銘沒有回頭,聲音悶悶的,看著姜南受罪的樣子只覺得心裡難受。

“不好說。過敏原因很複雜,但是像姜南這麼嚴重的,十分少見。”張啟山很少見慕銘這麼悲傷的樣子,到底忍不住寬慰他兩句,“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後面看能不能做脫敏治療吧。”

慕銘像是長在地上了,不知道一會兒開口和她說什麼。

“來都來了,你不打算進去啊?”張啟山在耳邊小聲叨叨,“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陪你站著?”

張啟山切了一聲,徑自推開病房的門。有的人不推他一把,永遠不往前走。

房門開啟,姜南倏地睜開眼睛,入目地是張啟山那張春風洋溢的臉龐,姜南慌忙坐直身體。

“誒,別動別動!”張啟山緊走兩步,坐到床邊的凳子上。

“山哥!”姜南聲音有點弱,打了聲招呼頭無力地靠在牆上,“不好意思,今天你開業,沒給你添麻煩吧?”

“說什麼呢?”張啟山嘴角往下沉了沉說,“在我的地方出事,是我沒照顧好你,你這麼說不是讓我心裡難受嗎?”

“那我不說了,你別難受。”姜南頭一歪露出一個慘淡的笑來,“我沒事了。過敏,老毛病了,用過藥就沒問題了。”

“你這可不是一般的過敏啊。”張啟山看著姜南臉上和脖子上還有成片的紅色丘疹,嚴肅地說,“你這麼嚴重的過敏症狀,身邊有人知道嗎?”

張啟山想的是,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不排除是誰知道姜南這個過敏的問題故意害她。

“我沒對誰說過。”姜南看向張啟山說,“孜然粉過敏,是不是挺少見的?我想著接觸的機會也不會特別多,只要避開就行了,平時吃飯也比較注意,公眾場合總不好讓大家因為我都避著。”

她對孜然粉過敏,只有高揚和衛東知道,再就是家裡人。

姜南的話,慕銘一字不漏地聽到心裡去了。什麼叫不好讓大家都避著?她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慕銘深深嘆了口氣,只覺得心裡壓抑的難受、心疼。

是,他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