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慕銘剛下電梯揹著光走過來。

姜南扭頭看過去,只看見一個高大英挺的輪廓,看不見慕銘的表情。

“阿銘,阿銘!”許悠悠跑過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兩手抱住慕銘的腿,“阿銘,我不是不故意的!”

“我只是想離開南城之際,過來偷偷看你一眼,就看你一眼就好!”田悠悠聲淚俱下地控訴,扭頭指著姜南和徐冰“他們兩個,硬是不讓我進去!”

“放開!”慕銘聲線極冷,話是對著田悠悠說的,目光卻定在姜南身上。

田悠悠不敢放肆,雙手慢慢鬆開慕銘的腿。

姜南剛才將徐冰推開,田悠悠瓶子裡的東西盡數潑在姜南身上。好在,姜南穿的是一件長袖的衣服,又用胳膊擋住了臉,此刻只覺得脖子和手腕上火辣辣的疼。

慕銘看姜南臉色煞白,大顆大顆的冷汗滴下來,看不出到底哪裡受了傷,淺色的衣服上都是黑色的破洞。

慕銘似乎想到了什麼,沉著臉疾步走過去,連話都沒說一句,直接打橫將姜南抱在懷裡。

“慕總!”徐冰的手僵在半空中,額上冒出一層汗珠,“田悠悠潑的硫酸,姜南,姜小姐的手被燒傷了……”

慕銘扭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田悠悠,衝徐冰說,“把她處理掉,我不希望她再看見南城的日出。”

硫酸!田悠悠潑的是硫酸!

姜南一條手臂,還有脖子上都有零零星星地硫酸濺到,她自己也說不上到底哪裡疼,哪裡更嚴重一些,整個手臂帶著脖子火辣辣的疼痛,很快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浸透了。

被灼傷的手臂垂在外面,另一隻手靠著慕銘的胸膛,頭儘量往外別,一點也不敢靠上慕銘的身體。

慕銘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心血來潮讓姜南去打發田悠悠走,就不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田悠悠的錯,終究因他而起,卻讓姜南受了這份罪。

“慕總,放我下來吧,我的腿沒受傷!”姜南僵硬地靠在慕銘懷裡,聲音極度虛弱。

“別說話!”慕銘垂眼著姜南,似是責怪的口吻,霸道不容商量,“我們去醫院。”

姜南疼的只吸冷氣,腦子卻異常清醒。距離太近,慕銘身上淡淡的菸草味橫衝直闖進她的鼻腔,她又想起那天晚上被人下了料,也是這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懷抱。

但那天她意識混沌,被慕名抱著是身不由己。

而此刻意識清明,被慕銘這樣抱著讓她渾身每一個細胞都緊張到不行,她要使勁拿捏著姿勢才能避免跟慕銘更多的接觸,以免他誤會自己裝柔弱。

慕銘一聲不響,走了十幾米將她放在車子後座,他自己快速地坐進駕駛位發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飆到醫院。

慕銘沉著臉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那邊接通,他便開口命令,“張醫生,馬上到仁愛醫院等著,我這裡被硫酸潑傷了,馬上就到。”

沒聽清那邊說了什麼,慕銘已經掛了電話。

張醫生是仁愛醫院的醫生,也是慕銘的私人醫生,藝術精湛。

張醫生嚇得心都提了起來,哪個不知死活地用硫酸潑了慕銘?當然不敢怠慢,吩咐手下人準備好搶救。

一路上,慕銘黑著臉,一句話沒說,車倒是飈得飛快,無視交通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