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眉間凝重,“海大人,這應該是人為的投放。”

海大人點點頭,瞧著地上癱軟的小狗無力道,“我知道,這兩隻狗平素挺警醒的,看來是有人先迷暈了這兩隻狗。是我大意了,臨近天明的時候我聽到小狗哼唧了幾聲,沒當回事。”

老段吩咐一人去了應天府衙門報案。

張誠抱著海寧一路快馬飛奔,瞧著懷裡面色如白紙般的海寧,神色凝重,額上見汗。

皇上還在這裡,竟然敢公然放蛇咬人,這事複雜了。

醫館就開在應天府衙門旁邊,一早就有人排隊找武郎中看病。

醫館的武郎中祖上曾經在是個御醫,行醫幾十年,遠近聞名,也有不少奇方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所以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

“武郎中,快!”

張誠抱著海寧跑進來,“寧大人中蛇毒了!”

武郎中正在把脈,一聽非同小可,趕緊起身,“對不住各位,這位緊急!”

張誠將海寧小心放到內室診床上,武郎中一看一把脈,搖搖頭,“怕是不大行了。”

張誠腦袋轟隆一下,“您老千萬想想辦法,寧大人可不能有事!”

錦兒一聽更是差點昏過去,“哇”地哭了出來,“您無論如何都得救救寧大啊!她可不能死啊!”

在那排隊看病的也都看到了這一幕,聽到是寧大人,頓時好奇地圍上來,其中有人看過海寧審案,也認出了海寧,驚愕道,“這是新任通判寧大人,他可是個好官呢!怎麼會被蛇咬了呢?”

“這辦案有時就是兇險,可惜啊。”

眾人嘖嘖議論著,那武郎中心說昨兒晚上還好好的,這怎麼就中蛇毒了呢?

皇上昨兒在應天府衙歇下了。

劉知府等人也陪著住在應天府衙裡,各懷心思,無不在揣測著聖意。

邢大人有種不好的預感,甚至連陳泗派來送信的人都讓底下的人給擋了回去。

劉知府保持著一早練劍的習慣,遠遠看見皇上的身影,連忙收了劍迎了上去。

皇上負手站立,抬頭看看天,天氣灰濛濛的,不如往日清亮。

昨夜他睡得不怎麼好,看來得多在應天府待幾日了。

“劉知府,錢莊的老闆招了沒有?”

劉知府垂頭答道,“回聖上,那貨死不開口。”

皇上目光一寒,劉知府嚇得縮了縮脖子,“臣、臣馬上就去。”

忽然間,一個衙役小跑著進來,到了跟前跪下,“知府大人,不好了,剛有人來報寧大人中蛇毒了,正在武郎中處,危在旦夕——”

正在武郎中那裡圍觀的人群裡,有個灰衣素服的尼姑。

聞言目光一閃,連忙扒拉開前面的人群,衝進內室。

她來到海寧躺著的床前,只見海寧面如金紙,似乎奄奄一息。

這一刻,不少人搖頭嘆息,好人不長命啊。

她頓時眼前一黑,顧不得周圍異樣的目光,上前一下抱住海寧,哽咽出聲,“孩子,你醒醒,你會被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