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泗接過來,展開一瞧,臉色頓時劇變,“送信的人呢?”

“啊?已經走了。他方才把信塞給我後就急匆匆走了。”

陳泗愣了愣,一屁股坐了椅子上,兩眼頓時發直。

旁邊的人一看這情況,趕緊上前,接過陳泗手裡的紙,只見上面有幾個字,“聖上在此,萬事當心。”

幾個人訝然,“這信誰寫的?”

“應天府有幾個人認識皇上?”陳泗無力說道。

沉默了一會,郭公子撫掌大笑,“那真是太好了,陳公子的姐姐斂嬪是皇上跟前最得寵的妃嬪,你是皇上的小舅子,怕什麼?”

他的姐姐斂嬪是得寵,可是還不是寫信罵他一通?那肯定是皇上那邊吹不上枕邊風唄。

陳泗忽然想起什麼,急忙吩咐道,“快去鴻正錢莊,看看有沒有與我們相關的東西。”

手下越發驚慌,“公子,已經晚了,那裡都被包圍了,裡面正往外搜東西呢。”

“去你的!”陳泗勃然大怒,起身一腳將他踢了出去,目光陰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來啊,給我拖下去!”

“公子,饒了我吧。”

不一會,院子外傳來一聲聲慘叫,再然後沒了聲息。

幾個人一看陳泗的狀況,連忙起身告辭,“泗哥,你這有時,先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拜會。”

看著幾個人的背影,陳泗氣得胸脯起伏,“一個個拜高踩低的勢利眼,當本公子沒有辦法了嗎?”

鴻正錢莊的老闆被帶走後,錢莊裡面被翻了個底朝天。

再升堂的時候,劉知府的跟前擺了兩張外觀幾乎一模一樣的銀票。

邢大人看了看那兩張銀票,問海寧,“寧大人,你說之前戚雲兒給你的銀票你做了記號,如今這裡有兩張銀票,你能看出哪張是之前那張嗎?”

說做記號,他可是有點不信,海寧怎麼可能會未卜先知戚雲兒會來告他一狀呢。

況且眼前的兩張銀票,外觀上很難辨別,不光編號一樣,就連那印泥的痕跡也一樣。

海寧先拿起左邊的那張銀票,又拿起右邊的那張銀票,果斷地指著右邊的銀票,“這張正是之前戚雲兒拿給錦兒的銀票。”

劉知府和邢大人面面相覷,這張正是從鴻正錢莊裡搜出的銀票。

這下子真相大白,鴻正錢莊的老闆兩眼一翻,頓時癱倒在地。

劉知府驚堂木一拍,“大膽鴻正錢莊,居然以假代真!你為何用假銀票換真銀票?還不快從實招來!”

任誰都沒有想到,在如此周密的安排下,海寧如此輕鬆地化險為夷,不僅如此,在戚雲兒的遭遇種更顯得海寧高風亮節,一時間應天府內議論紛紛。

一樁波濤洶湧的案子落下了帷幕。

戚雲兒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後悠悠醒了過來,額頭上裹著白布,裡面隱隱透出血跡,神色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