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府更是頻頻點頭。

海寧內心頓時喜滋滋的,“謝謝御史大人,這段時間兄弟們著實辛苦——我接著說,就是有了這些前提,這幕後主使也就有了依據。”

劉知府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讓他這麼做的?那會是誰呢?”

海寧思忖一下,迂迴道,“這個下官不敢妄言,但請兩位大人想一想,為何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在外地的吳家人的訊息呢?”

劉知府和胡御史相互看了一下,胡御史疑惑問道,“寧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劉知府心裡一驚,搖頭,“這不應該啊,他們雖非同父同母,但聽說感情之深有目共睹,更何況吳家的財產都自願留給了吳雨常,若是為財,也沒有什麼動機啊!”

胡御史則看向劉知府,“知府大人似乎對吳家很是瞭解?”

劉知府自覺失言,忙道,“下官也是聽案聽來的。”

正說著,一個家丁過來找胡御史,“御史大人,家裡有客來訪,夫人讓御史大人趕緊回去。”

胡御史告辭後,劉知府沉默一下,“寧大人,此案既然真兇喬木斤,也已認罪伏法,就到此為止結案吧。你或許不知道,那個吳雨常的一個哥哥系應天巡撫邢大人的乘龍快婿,還是低調處理就好,家裡出這樣的事情他未必不知道,或許有不方便的原因.......”

“大人可知這喬木斤的來歷?”

劉知府仿若沒有聽見,只說道,“我先走了,你好好養傷,朝廷的期限若是不夠,到時再說。”

劉知府走後,吉青幾個人過來了,“大人,已經審出來了,怪不得咱們遍尋人不著,就那個鬧鬼的宅子都翻了給都沒找到屍體,鬧了半天吳雨常和真正的曲老大都被他沉屍湖底了.......”

“真是讓人痛心,好好的一家說沒就沒了。”

幾個衙役圍著海寧,嘆息著。

海寧忽然想起什麼,“這幾日可有人來探望過那個叫樓玉蝴的女人?”

吉青一拍腦袋,“大人,剛忘說了,有!就那個叫樓玉蝴的女人經常去的鄰居家的女兒,前些日子被周家退婚的叫吳靜鳳的女人。”

“這可是個稀奇事,她們感情這麼好嗎?若是知道自己的姐妹如此心狠手辣,等閒人都該避嫌才是,她們都說了什麼?”

幾個指頭青紫,海寧想握筆都困難,孟珏趕緊說,“大人,這幾日你想寫什麼我代勞吧。”

海寧看了看身邊幾個人,個個都是年輕生龍活虎,但再那麼一看,眼底下都帶著淡淡的青色,看來這些日子壓力都不小,“算了,沒啥可寫的。”

小鄔子說道,“大人,見了這倆人才知道什麼叫姐妹情深,那個吳家的女兒哭得那叫一個可憐,大有沒有這個鄰居活不了的意思。”

正說著,又一個衙役過來了,“大人,方才在大牢的蘇安說有急事要和大人說。”

大牢裡,狹窄逼仄的小屋裡,樓玉蝴正安慰著前來探視的吳靜鳳,“好了,別哭了,相信大人自有公斷,我會很快出去的。”

嘴上安慰著吳靜鳳,心裡卻是一股子不耐煩,這都什麼時候了,她來跟著添亂!

只怪自己運氣不好,偏被那個該死的春嫂看見,本來殺了她也不是難事,沒想到落在這個通判手裡,還能看出自家的玄機,把地道里那貨給救了上來。

這可真是麻煩了!那個該死的貨色中了迷藥,想來一時半會都醒不了,加上摔那麼一下子,不死也是殘廢。只怪自己當初沒有快刀斬亂麻,想讓這個好色的傢伙痛苦地活著。

唉,主意她有,眼前也只有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或許能給她帶來一線生機,就是不知道這個女人辦事靠不靠譜。

她睨著眼前只顧低頭哭泣的女人,心裡不勝其煩,這個吳靜鳳年齡不大,涉世未深,讓她辦事萬一辦砸了自己可就毀了,但是如今也沒有人能代替她。

左思右想,她決定冒險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