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不見文大哥了,”錦兒望望門外,“他怎麼也不來了?”

有胡紫霜纏著,他脫得開身才怪,想起那日文穆青在巷子口說的話,那算是表白嗎?

“小姐,你想什麼呢?水都涼了,不出來該著涼了。”

海寧懶懶道,“洗冷水浴強身健體——啊——阿嚏!!”

“還強身健體呢,這幾日你在外就沒吃好,後背脊樑骨都看見了,還有啊,你瞧你這額頭,都分上下兩色了。”

錦兒一邊給她擦著後背一邊抱怨著,“小姐,不怪我說你,你都是大官了,有事手下人去幹就好了,你只管在屋裡吃茶納涼等信就成,人家當官的不都這樣嗎?雖說立秋了,可天氣還是熱,你還跟著他們跑,還要他們作什麼?”

“呵呵,錦兒說的對.......”

外面突然傳來文穆青讚許的聲音。

院門沒關,文穆青剛才就已經進來了,不過不知道海寧在裡面洗澡,只聽到裡屋有主僕二人的說話聲,有些好奇兩人會說些什麼,便頓住腳步。

然後就聽到錦兒後面的話,他就知道海寧回來了。

話音未落,錦兒驚喜的聲音,“文大哥?”

然後就是裡面“呼啦”一聲巨大的水響,他嚇了一跳,“裡面怎麼了?”

“啊啊——文大哥別過來,我家大人在洗澡呢。”

海寧瞅了錦兒一眼,這貨絕對故意的。

錦兒只管壞笑。

文穆青愣了愣,臉可疑地紅了紅,隨後趕緊退到瓜架下海寧的書桌前,假裝在欣賞新結出的絲瓜。

海寧穿好衣服出來,頭髮還沒有幹,胡亂用長絲帶綰起來就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面料的事,海寧過來的時候,正背對夕陽的方向,清風吹起她身上的衣袍,那衣袍下玲瓏的曲線依稀可辨,文穆青覺得心跳似乎有些起伏不定,他背過身又借欣賞絲瓜深呼吸幾次才算正常。

忽而鼻尖似有若無的一抹香氣,他轉過頭。

原來是海寧過來後循著他的視線看去,好奇道,“文大哥,你看什麼呢?”

文穆青有些哭笑不得,近距離之下,連海寧粉腮上的絨毛幾乎都可以看清楚,小巧挺巧的鼻子,溫潤的唇瓣,髮絲溼噠噠的貼在額頭,如同出水芙蓉般,身上的灰色素衣也掩不住那股子剛洗澡後的清新,帶著淡淡的慵懶,微風吹起,白衣白絲帶,九天玄女不過如此,一時他有些看痴。

海寧覺得今日的文穆青有些奇怪,一會看著絲瓜出神,這會又瞧著自己目不轉睛,她很快回過神來,故意忽略掉那抹熾熱,轉身來到桌前坐下,“文大哥,快請坐吧。”

錦兒已經有眼力見地端來兩杯茶,笑吟吟道,“文大哥,你就是有口福,這是我家大人最喜歡喝的雪頂含翠,前些日子已經沒有了,這不,客棧的老闆剛遣人送了一包來。”

“雪頂含翠?”文穆青瞧了瞧白瓷蓋碗裡那舒展著的翠綠的葉子,笑道,“這個老卓還真是不含糊,我喝都得去他客棧裡,他讓人給泡上那麼一撮,他對你家大人倒是孝敬的很。”

“那是,他上回靠我家大人賺了不少銀子呢。”錦兒自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