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他哭笑不得,可也不敢得罪這個大小姐。胡紫霜對誰都是自來熟,見著他的朋友都主動打招呼,彷彿自己和文穆青就是天生一對。

文穆青尷尬之餘,總得後面加上一句,“胡小姐沒事就是來書院看看。”

胡紫霜昂著頭跟個小孔雀似的,驕傲地和他約定,她可以不說出海寧是女扮男裝,但前提是文穆青不能得罪她。

沒辦法,實在太想見海寧了,文穆青這次來身後不得不帶著個尾巴。

自從那日在瓜田摸到海寧的秘密後,胡紫霜就對這個女人上了心。

這個女的在文穆青面前舉止正常,可能落花無情,但架不住流水有意啊。

她可絕對不允許這個海寧和她的文大哥發生點什麼事,女扮男裝跟她胡紫霜沒關係,但穆青哥只能是她胡紫霜的!

別問為什麼,她自小讓到大,也從未讓出什麼福氣來,倒是她後來改變了策略,凡事都爭、哪怕爭個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你不爭,啥也沒有,爭了再沒有,那是天意。

這是她的信條,所以這次絕對她不能讓。

一聽文穆青想來看海寧,她就牛皮糖似的粘著他,怎麼勸都不行。

文穆青當然不想帶她,誰知道她那個口無遮攔的嘴巴到時候說出些什麼惹得海寧不高興,連帶著連累他不受海寧待見呢。

“穆青哥,要麼你別去,要去就帶上我,我還想感謝她呢,你忘了那晚得虧她扶著我——”

胡紫霜一說到那晚,文穆青只能無奈答應,“答應歸答應,但咱們也約法三章,到那不準亂說話,人家現在是應天府正兒八經的大員了,馬上要去應天府報道了,可不是平頭百姓,要尊重人家。”

“行了行了,穆青哥,你都說一百遍了,我家天天和官員打交道,我還能不知道怎麼說話?穆青哥,你這麼在意,是不是怕我說錯了連累你啊?”

胡紫霜不高興道。

“.......”

這個女人,年紀不大,看人還挺透亮。

海寧家的大門虛掩著,剛進門就看見瓜架下的海寧右手握筆,左手執扇,正對著一堆資料凝神思索著什麼。

娥眉微蹙,在那細緻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陽光透過瓜架照進來,細碎的光影在微風下搖晃著,臉頰線條沒有了審案時的剛硬,平添了一份柔和嫵媚。

文穆青竟一時竟有些看痴,再瞧著那把扇子在細嫩的小手裡如蝴蝶翻飛,心裡跟喝了蜜一樣,那可是他親手畫的扇面啊。

“文大哥,你來了?”錦兒從灶房裡出來,笑嘻嘻道,待看到後面胡紫霜的時候,不悅道,“你怎麼來了?”

想著那晚趴在文大哥的後背上就氣得要命,一驚一乍還多嘴驢似的當著大家面說小姐是女的。

文穆青頓時有些尷尬,畢竟來之前沒有打招呼就帶陌生人來。

胡紫霜才不理錦兒呢,剛才文穆青的眼神,她瞧得真真的,熾熱帶光,這絕對是動了情啊。

她伸手推了文穆青一下,徑直走到瓜架前,只見海寧面前的長桌上堆著一大堆的書籍和布片,她惡作劇般大聲道,“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