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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晃兒,一個月過去了。

卡爾他們仨在新鮮草原警局的副局長委託下,又來到了法拉盛精神病醫院。

他們從院長辦公室裡出來,下到一樓,就看見了一座五十平左右的花園。

也許是疏於不打理多年,園子裡肆意瘋長的植物,就像是從B級片中特意摘出來的恐怖場景。

布丁扛著卡爾和馬裡思並肩走在院長的身後,透過了一條長廊。

長廊頂部覆蓋著同樣久沒打理的鋼化玻璃,陽光透過玻璃上的汙穢,被切割成一塊塊的光駁離奇的光斑。

卡爾望向立柱上的標牌,上面寫著:陽光之園。

這是他們第二次來這個精神病院,卡爾對這個地方有了許多想象。

比如表情呆滯的病人和走廊中迴盪的嘶吼。但這裡不同,這個精神病院和這個區域是一樣的空蕩蕩的。

他們走進住院部,牆上噴著等腰高度的綠漆,腳下是灰色大理石地板。

他們一路上,不時能看見一些標識和一些健康宣傳畫,還有一些藝術家的原作,但是,唯獨看不見一個人。

納爾森院長走到一樓盡頭的房間,敲了幾下門。房間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大約過了幾秒鐘,裡面探出一顆腦袋。

這人穿著天藍色工裝服,拎著一隻中國製造的大花茶缸子,上面還帶著中文字呢。

看見院長和身後的人還有穿著警服的動物,他愣了一瞬間問:“院長,這是咋的了,怎麼動物們都來了呢?”

“這是奧茲,住院部的護工。”納爾森院長回頭向卡爾他們介紹。

“他是我們的老護工了。這些年紐約人口的外流太嚴重,醫院也受到了影響。”

“我們陸續辭退了很多人,現在除了幾個偶爾過來幫忙的臨時工,只剩下奧茲一個常駐護工了。”

“你們要調查瞭解的羅蘭德一直由他看護,他會帶你們過去的。”

納爾森院長又轉向了奧茲:“這三位是警局來的卡爾警長和馬裡思隊長,還有布丁警官,他們要了解一些情況。”

“你帶他們去見見羅蘭德吧,我還得回去寫份材料,先失陪了。”

一得知三個傢伙的身份,奧茲的背脊又往下佝僂了一寸,他擠著笑,露出滿口大黃牙說:“好嘞,好嘞,三位警官跟我來就行了。”

交代完工作,納爾森院長大踏步離開了住院部。由於速度太快,有點兒像是在逃跑。

這個花園住院部的頂層,也沒有電梯,奧茲領著三個傢伙走上了通往二樓的階梯。

卡爾望著樓梯口的落地鏡,鏡子把他們三個傢伙的身形拉得很長。

“奧茲,我聽院長說,你比他的資歷還老。你在這幹多少年了?”布丁扛著卡爾,不經意地問。

“噢,都二十五年嘍。我一畢業就到這個精神病醫院工作了,一轉眼就快老啦。”

“這兩年本來應該退休回家了,可是我還年輕,在家閒不住,就又跑過來了。”

“別看我只是個護工,院裡沒我還真不行。這些年不景氣,醫院養不起那麼多人,院裡的水電和設施維修都是我一個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