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大家都要去做核酸檢測,他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自己“中招”的。

不過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只是有點輕微的鼻塞,他也沒有去看醫生。

他不知道,他的這種情況算不算“無症狀感染者?”

他在家自我隔離休息了幾天,五天後再去做核酸檢測,已經是陰性了。

這事至今,曲歌都沒有跟他家裡的人講。

他覺得,講了之後,他們一是擔心害怕;二是,肯定他們也會埋怨他到處亂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報喜不報憂,是曲歌留學這幾年,和他的父母相處的潛規則了。

他在紐約已經工作,大約有十幾個月了,一切還算按部就班。

工作和生活沒有什麼太大的不適應,除了錢總是不夠花之外。

因為紐約生活的成本太高,他自己又想維持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了!

而且,曲歌可以不用向他爸媽伸手要錢來維持這種生活,這種“自力更生”的感覺,他覺得比讀書的時候爽了不知有多少倍!

只是發現,他自己最後基本卻成了一個“月光族”。

他原來說,還想總結一下自己工作這麼長時間的收入和開支,但是看著賬戶裡面僅有的幾千美刀的存款,覺得賬算的再細也毫無意義。

他除了錢不夠花之外,工作這麼長時間,他最大感受,就是一種非常大的孤獨感壓迫著他自己。

讀書的時候,身邊有一群同學,能和他一起吃喝玩樂,一起去圖書館,有時還能一起去看看電影。

曲歌來到紐約之後,一個人基本上就過上了“寡居青年”式的生活。

雖然,在紐約,他也有幾個同學,但是,快一年了,也就吃過幾次飯而已。

在曲歌的公司裡面也有不少ABC,他試著過,去融入他們,但是發現並不是那麼容易。

而疫情,現在,又將他的這種孤獨感放到了最大化。

當他第一次確診之後,在家隔離的那幾天,曲歌心裡時常瞎想,他的症狀會不會嚴重起來?

自己會不會到時候呼吸困難和臥床不起?

萬一,他挺不住了要去醫院,他難道就孤身一個人去住院嗎?

要是昏迷不醒,醫生打電話給他的父母,他們是不是要飛過來?

再想得壞一點,萬一他一個人半夜在家裡掛了,病死他鄉,是不是等到屍體發臭了,別人才能發現呢?

這可是一件太不好的事情了……好在,他最後沒什麼大事。

他檢測轉陰之後,又沒心沒肺的和同事們去外面吃了一頓慶祝。

聖誕節假期,他又和幾個中國朋友,去了外州滑雪。

雖然現在美國疫情似乎又嚴重起來,但大家也熟視無睹了,總不至於一直在家“憋著”,靠網路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