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需要看看飛達麗拉的傷口,不會花多少時間的。”

綠毛又說。

“她的家人還在裡面?”

“她最後一次被人看到是在幾點?”

…………

綠毛還沒有問完,他們已經進了醫院。

“這幾天,我們跟醫院幹上了,昨天來一趟,今天又來了一趟。”

彼得有點兒無奈地說。

他們停好車,直接來到了停屍房。

他們聽到剛才打電話的醫生對艾迪夫婦說,

“警察局的法醫來了,他們要做一下檢查。”

“這是一位很瞭解各種傷口的醫生,他就像警察部門裡的最厲害的外科醫生。”

醫生很委婉地說明著彼得的法醫身份,最糟高的解釋方法就是——彼得和二餅是兩個驗屍官。

…………

卡爾從上了車就一直沉默著。

彼得也停了很久不再說話,彼得在警察學院課堂上的講課是很有名的,這就更加顯示出他是一個十分優秀的法醫。

卡爾他們彷彿看到他巍然地站在學生們面前,面無表情,雙手背在身後,牆上時鐘的滴答聲格外響亮。

有一次學生們在他沉默的注視下,苦苦熬了兩分鐘還要多,彼得裝作對他們視而不見,拼命掃視著自己面前的教案。

飛達麗拉的父母從停屍房裡走出來,兩個人都相當胖,因為一整夜沒有脫衣服睡覺,他們的衣服都皺皺巴巴的,臉上呈現出的他們就是兩個無辜和單純的人。

現在他們得知了一個世界就要被毀滅的訊息,使他們感到無限的恐懼和迷茫。

他們疲倦地看了卡爾他們一眼,兩個人互相攙扶著向停屍房的外面走進。

卡爾和綠毛給他們讓著路,因為他們太胖了,幾乎把走廊的路都填滿了。

卡爾真希望自己能說點什麼能夠改變現在所有的這一切,或至少能讓飛達麗拉父母的情況好轉一點兒。

而安慰的話只哽在了卡爾的貓嘴深處,他開始恨自己為什麼不會說話?

而會說話的鸚鵡綠毛,此時,正站在那裡因為同情心的泛濫抺眼淚呢……

這對夫婦慢慢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卡爾看到在飛達麗拉外套的肩膀上的血滴以及衣領上的煤灰和噴射的血點……

彼得檢查了飛達麗拉的嘴巴和她的舌頭,翻閱著醫生對她的診斷記錄。

尼克和丁丁並沒有來,尼克讓彼得把屍體領回警局來,他們倆太忙了。

即使飛達麗拉的嘴巴曾經被塞住,現在已經看不出任何痕跡,並沒有擦傷或淤血,也沒有膠帶粘過的任何跡象。

卡爾想象著她在清晨的冷風和暴雨中赤身裸體地被放在樹林子裡面,一旁堆放著她的牛仔褲和帶有黃色蝴蝶圖案的襯衫,沒有疊得整整齊齊,但也沒有丟得亂七八糟……

他們昨天聽著兩隻大貓頭鷹的描述——確是輕鬆隨意地堆放著。

貓頭鷹們試圖想挽救她,並且把旁邊的衣服都蓋在了飛達麗拉的身上。

“你們看見是誰幹的嗎?”

“能記住他的長相嗎?”

綠毛問,兩隻大貓頭鷹搖搖頭。

因為犯罪嫌疑人帶著一副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