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縣外,耶律石和蕭穆第一次攻城,便以灰頭土臉結束。

兩人很是鬱悶,城中分明沒有善戰計程車兵。

對方也只是略施小計,就讓他們的戰馬崩潰,兩千騎兵瞬間變成了步兵。

戰馬這一通噴射,即便是沒死,也去了半條命,好在對方沒有箭矢,否則他們早就在城下變成了篩子。

“你我這一次,輸給了輕敵!”

耶律石嚴肅道:“長生天的子孫,不該連這樣一座城池都打不下來!明日我親自率軍攻城!”

蕭穆笑道:“你還是不懂中原人!他們更像是羔羊,只要不招惹他們,便會相安無事!聽我的,圍而不攻!”

張玄初戰,便利用對方的輕敵,輕鬆令其退走。

一時間在遼西百姓心中的地位,水漲船高。

但接下來的兩日,敵人並未發起攻擊,反而是蕭穆在城下不斷勸降。

“城中的唐國人聽著,我等之前魯莽,導致大家誤會!”

“我等已經知道你們的實力!我在此發誓,只要你們交出一點糧食,我便退兵!”

“我相信你們也不願意打仗,大家息事寧人,何樂不為?你們不給答覆之前,我絕對不會攻城!”

蕭穆此言一出,城中頓時變得人心惶惶,不少百姓的決心再次動搖!

百姓有時就是這樣可憐又可悲!

只要糧食足夠果腹,給那些強盜一點又如何?

他們只是想要活著而已!

這一次,見對方“誠意”十足,壓根沒有攻城的意思。

就連縣令竇兆恆也動了心思,悄聲勸道:“駙馬爺……咱們何必跟他們鬥到底呢?我遼西縣,家家戶戶還是有一點餘糧……”

張玄笑問道:“竇縣令,是準備開城投降,不打了?你要送糧食,肯定會開啟城門!”

“如今他們戰馬疲敝,無法衝鋒,我等只需要等待援軍,便能以逸待勞,解除兵禍!”

“他們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讓戰馬恢復體力而已!你若是現在送糧,他們必不滿足!”

張玄的一番解釋,並未得到理解,反而村老抓準時機,大吼道:“我看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就是想立功想瘋了!憑什麼拿我們的命去當籌碼!”

古蘭德上前,一把將那村老提溜起來,“若不是公子,昨日草原騎兵過來,你們的命就已經沒了!還用等到今天?”

劉仁軌怒道:“汝等真是白眼狼!你這村老嫉賢妒能,也不知是怎麼當上的!”

蕭穆聽到零星的爭吵聲,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若說耶律石是兇猛的狼,那他便是狡猾的狽,兩人湊在一起,倒也互補。

村老,縣令和武師三人,自從昨日守城開始,便被張玄留在城樓上,寸步不能離。

這也是保持城中士氣的重要舉措。

吃住跟民勇們都在一起。

張玄深吸一口氣,已經又過了兩日,按道理來說,韓德浪的援軍也該到了!

可如今來看,城下的這些草原騎兵,反而有恃無恐!

蕭穆咬著發硬的肉乾,惡狠狠地看向城樓。

“戰馬恢復的如何了?”

“已經差不多,少數還不能行動如初!”

耶律石不解道:“你究竟在做什麼?浪費了兩天攻城的時機!”

蕭穆嫌棄地看了對方一眼,果然是愚蠢的狼!

“我等圍而不攻,一方面是為了讓戰馬恢復體力!另一方面則是擾亂敵方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