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當然並不是故意想把李冠李公子砸傷,扔出木盆也完全是憤怒李冠公子的刻意栽贓陷害,想要嚇一嚇企圖誣陷喬家勾結外敵的李冠公子,可惜喬婉過高的估計了李冠公子的反應速度,也低估了自己在怒不可遏時爆發出來的力量與速度,結果自然也就杯具了,木盆準確命中了李冠公子的鼻樑,將可憐的李冠公子砸成輕鬆,讓潑辣兇狠的喬婉姑娘出了一口惡氣,卻也給了李冠公子乘機動手強搶的天賜良機…………

對喬家姐妹早已是垂涎三尺的李冠公子終於有了藉口,自然也不會有半點客氣,一聲令下後,李冠公子帶來的二十幾個隨從立即一轟而上,二話不說就先把喬婉的父親喬玄拿下,然後三拳兩腳打翻人數居少的喬家家丁——李冠公子帶來的隨從都是老爸李術從軍營裡帶出來的精兵,老喬家的幾個護院家丁如何能是他們的對手?然後又興奮萬分的撲向喬家姐妹,一邊拿人一邊乘機揩油,喬靚與喬婉姐妹兩個弱女子又如何抵擋得住?甚至還來不及逃回後院就已經被李冠公子的隨從包圍,眼看就要落入敵手。

如果不是那個突然衝出來的高大胖漢,喬靚和喬婉姐妹幾乎已經是註定要落入李冠公子的魔爪了,而讓喬家父女三人與李府家丁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是,那個大胖子衝到李冠公子面前後,竟然比李冠公子更加蠻不講理的二話不說就是一拳轟上,把有皖城銀槍小霸王綽號的李冠公子轟得凌空飛起,也把李冠公子的牙齒當場砸掉了不下六顆!

事起突然,在場兩家的所有當事人與附近看熱鬧的皖縣百姓全都是驚訝得瞠目結舌,然而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緊接著,又有十來個百姓打扮的壯漢衝進了人群,二話不說的掄起拳腳就往李冠公子的隨從身上招呼,李術從皖縣軍中給兒子挑選出來的好手竟然根本抵擋不住,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得躺下**個,那個高大胖漢更是乾脆雙手各揪起一個李冠公子的隨從,以活人做武器往其他李冠公子的隨從身上猛砸,眨眼間又把其他隨從砸翻了四五人,還順勢救出了被李冠隨從按住的喬玄。

見此情景,本已經包圍喬家姐妹的其他隨從也慌了手腳,趕緊扔下喬家姐妹拔出武器,衝出門來想要支援同伴,然而高大胖漢那夥人卻更加囂張,也是紛紛拔出隨身攜帶的刀劍衝向敵人,刀砍劍刺的與李冠隨從打在一起,搞得喬府門前是刀光劍影,鮮血飛濺,猶如生死戰場。

這時,膽子比較大的喬婉又突然看到,在混戰場地的旁邊,還有一群手拿武器的隨從似乎是高大壯漢等人的同伴,簇擁著頭目模樣的一個年輕男子,距離太遠喬婉看不清那年輕男子的容貌,只覺得那年輕男子穿得雖然比較樸素,模樣卻比李冠更加的油頭粉面,氣質也比李冠更加的紈絝,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喬婉就這麼稍一走神間,李冠帶來的二十來個隨從竟然已經全部被打倒了,全都是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翻滾呻吟,好幾個隨從的手腳還都被當場砍斷,疼得滿地打滾的鬼哭狼嚎,也弄得地面上到處都是鮮血,觸目驚心到了極點。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那個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才大搖大擺的走進圈中,又向躺在地上翻滾慘叫的李冠一努嘴,旁邊油頭粉面的隨從會意,立即上前把李冠公子架起,架到了那油頭粉面面前。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察覺到情況不妙的李冠公子臉色蒼白,一邊吐著嘴裡的碎牙和鮮血,一邊含糊不清的警告道:“你知道我是誰不?你要是敢傷害我,我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

“砰!”油頭粉面也是一拳揍在李冠公子臉上,把李冠公子本就可憐的小臉蛋揍得更加可憐,然後操著一口外地口音獰笑道:“本公子管你是誰?路見不平旁人鏟,你小子栽贓誣陷在先,強搶民女在後,仗勢欺人,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本公子為民除害,為皖城除暴安良,還用得著管你是誰?”

獰笑換了,油頭粉面又冷冷的哼道:“廢他一隻左手,攆走。”

“諾!”一個油頭粉面的隨從答應,不等李冠公子慘叫便已雙手抓起李冠公子的左手小臂,然後猛力往下一砸,同時屈腿上撞,膝蓋準確砸中李冠公子的左手小臂,發出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可憐的李冠公子也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慘叫,“啊————!”

慘叫著,李冠又被象一口破麻袋一樣的被扔了出去,接著李冠公子的其他可憐隨從也象長了翅膀一樣,一個接一個的慘叫著飛向李冠公子,把可憐的李冠公子砸得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不止,再然後——再然後喬婉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因為喬婉的父親喬玄已經溜回了家裡把大門關上,還手忙腳亂的上閂上鎖。喬婉大為不滿,忙上前阻止道:“父親,你怕什麼?李冠那個狗賊還敢再進來搶人?”

“你這個瘋丫頭!你以為事情完了?!”喬玄滿頭大汗的推開女兒,用難得威嚴的口氣命令道:“快,和你姐躲到地窖裡去,這事沒完,李將軍的兒子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完了,完了,這下可怎麼辦才好啊?”

這時,喬府大門先是被人敲響,然後門外又傳來了那油頭粉面的聲音,很有禮貌的說道:“裡面的主人,你們請放心,你們不會有事,一會如果有人來找,在下替你們頂著,如果方便的話,能否開啟大門讓在下進來?在下有些事想當面與你們交談。”

“公子,你快走吧!”膽小怕事的喬玄那敢開啟房門,躲在門後顫抖著說,“公子的搭救之恩,喬玄沒齒難忘,如果有緣,喬玄一定結草銜環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但是公子你現在還是快跑吧,剛才公子貴僕打的李冠,他父親乃是皖縣大將、騎都尉李術李伯臺將軍,手裡有好幾千的人馬,今天的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公子你還是趕快逃命吧,算喬玄求你了。”

“喬玄?!”油頭粉面在門外的聲音有些驚訝,“這名字怎麼好象在那裡聽過?”

“公子不要誤會,在下不是前朝太尉喬玄喬公祖公,在下只是碰巧與喬公同名同姓而已。”常被人誤會的喬玄趕緊解釋,又懇求道:“公子,求求你快走吧,你走了後在下最多破一些財,事情還有挽回餘地。可公子你留在這裡,李都尉又帶著兵馬來把你堵住,那可就什麼都完了,在下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爹,你怎麼這樣?”喬婉小聲埋怨道:“人家救了我們,你竟然還說這樣的話?簡直就是恩將仇報嘛。”

“你懂什麼?滾!”喬玄再次推開女兒,惡狠狠的說道:“都是你這個臭丫頭闖的禍,等事情完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喬公請放心。”那油頭粉面在門外笑了起來,很是自信的說道:“不會有事,李術的兵馬目前都在城外駐紮,他帶不了軍隊進城。”

“可城裡還有徐州的兵馬啊!”喬玄哭喪著臉說道:“公子,在下求你快走吧,徐州的兵馬要是來了,那就更完了,在下更慘了!”

“更慘?徐州兵馬在皖縣城裡有為非作歹的事?”油頭粉面語氣疑惑的問道。

“這個倒沒有聽說。”喬玄否認,又更加焦急的說道:“在下也不敢欺瞞公子,在下是害怕徐州那位陶應陶使君,剛才聽李冠公子說,徐州陶使君很賞識李術將軍,還要封李術將軍做我們廬江太守,是陶使君面前的大紅人,如果讓陶使君的人看到在下的女兒,那在下一家可就毀了!公子,求你了,快走吧!”

“如果讓陶使君的人看到喬公你的千金,那喬公你一家都毀了?”那油頭粉面的語氣更是驚訝,無比好奇的問道:“喬公為何口出此言?還請賜教。”

喬玄有些猶豫,可是為了儘快請走門外的瘟神,喬玄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徐州那位陶使君不僅生得青面獠牙,獐頭鼠目,還性格殘暴好殺,最喜歡濫殺無辜,尤其是還特別的好色,凡是被他看上的女人,無論年齡輩分,都一定要弄到手摧殘玩弄,甚至就連他部下的妻子,也逃不過他的毒手!在下的女兒勉強有點姿色,如果讓他看到就糟了,所以公子,在下磕頭求你了,你還是快走吧。”

門外傳來輕微的異聲,似乎有人在偷笑,而那油頭粉面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語氣古怪的問道:“敢問喬公,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鄧當將軍。”喬玄老實答道:“鄧當將軍之前在皖縣駐紮時,與在下多有往來,言談之中告訴在下這些事的,不過鄧當將軍三個月前已經被調到九江去打仗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鄧當將軍現在很好,將來還會更好。”

油頭粉面的聲音裡似乎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不過喬玄在焦急之中也沒有發現,只是一個勁的懇求油頭粉面趕緊離去,可那油頭粉面就是賴著不走,喬玄大急中忽然想到一事,頓時恍然大悟,趕緊說道:“公子,你一定是要錢對不對?要錢好辦,在下報答你黃金十兩,白銀二十……,不,白銀三十兩!老蔡,老蔡,快去把十兩黃金和二十兩白銀取來,我要報答門外公子的搭救之恩。”

“家主,你急糊塗了吧?”喬府管家老蔡苦笑說道:“之前為了預防亂軍進城,你把家裡的金銀珠寶都親自收藏了,小人手裡就一些銅錢,那來的黃金白銀?”

“我是急糊塗了。”喬玄一拍額頭,趕緊衝門外說道:“公子請稍等,在下這就去取金銀來報答你。”說完,喬玄又檢查了一下大門的銅鎖,然後又叮囑眾人千萬小心,這才連滾帶爬的衝去秘庫取黃金白銀,不過匆忙之間也忘了要求兩個女兒躲藏迴避。

喬玄前腳剛在前院消失,頑皮好動的喬婉後腳就衝到了大門旁,想從門縫裡看看門外的油頭粉面到底長什麼模樣,不料卻看了一個空,透過門縫只看到一些背影,並沒有看到那個油頭粉面,喬婉正大感奇怪時,旁邊的院牆上卻響起了驚呼,“難怪喬公會說那樣的話,還真是絕代佳人啊!”

喬婉趕緊退回院中時,卻見那油頭粉面不知踩著什麼攀上了自家院牆,露出小半個身體向院內張望,還正滿臉yin邪的看著自己的姐姐喬靚,更加yin邪的三角眼中直放綠光,羞得臉皮極薄的喬靚把頭低下,俏麗動人的臉蛋也紅成了一塊紅布。喬婉護姐心切,又飛快衝到喬靚面前,雙手張開用身體攔住了喬靚,不過這麼一來,油頭粉面的目光自然也轉向了喬婉,被油頭粉面兩道yin褻到了極點的目光這麼一看,素來活潑大膽的喬婉不由也是滿臉緋紅,沒好氣的喝道:“看什麼看?非禮勿視知不知道?”

“非也,非也。”油頭粉面連連搖頭,笑嘻嘻的說道:“在下可是很有禮貌的欣賞兩位女公子的容貌,敢問兩位女公子的尊姓大名?”

“不告訴你!”喬婉毫不客氣的拒絕,又悄悄偷看了油頭粉面一眼,發現這個油頭粉面其實還是生得頗為俊美,只是臉上的yin褻笑容讓人很不舒服。

“不告訴我也沒關係,反正我知道你們姓喬。”油頭粉面嬉皮笑臉的說道:“要不這樣吧,前面這位女公子年齡要小一些,應該是妹妹,在下就稱呼你為小喬姑娘吧,後面那位姐姐,在下就稱呼你為大喬姑娘吧,小喬大喬,大喬小喬……,啊————!”

嬉皮笑臉的說到這裡,油頭粉面先是莫名其妙的張口結舌滿臉呆傻,忽然又殺豬一樣的慘叫了一聲,把喬靚和喬婉姐妹都嚇了一大跳,接著那油頭粉面居然還從院牆上摔了下去,又把喬靚和喬婉姐妹嚇了一跳。不過還好,那油頭粉面很快又重新出現在院牆上方,一雙賊眼死死瞪著喬家姐妹,目光貪婪得彷彿想把喬家姐妹連皮帶骨頭的吞下去,也羞得喬家姐妹一起把臉扭開,不敢與那油頭粉面的yin褻目光對視。

因為實在受不了油頭粉面的邪惡目光,喬婉乾脆也是勸道:“牆上的公子,我勸你還是走吧,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為了你自己好,你還是聽我父親的話趕緊逃命吧,不然的話,等城裡的兵馬來了,你想跑也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