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許褚一邊抱拳答應,一邊嘿嘿笑道:“不過美女就免了,末將不好女色,主公如果能賞末將一匹上好戰馬,末將一定拿下張勳的人頭!”

“成交。”陶應笑著答應,許褚再不猶豫,馬上就領著隊伍發起了衝鋒,那邊橋蕤也主動請纓道:“主公,讓末將也去吧,末將願斬張勳人頭獻於主公帳下,以報主公大恩之萬一。”

“不,你留下。”陶應搖頭,解釋道:“一是我還要留一支預備隊預防歷陽城出兵救援,二是我不希望你和歷陽軍隊結下太深冤仇,如果我軍能夠順利砍下張勳的人頭,我打算派你到歷陽城下招降,所以這會你還是別和他們結仇的好。”

“原來主公還有如此打算,末將遵命。”橋蕤恍然大悟,趕緊拱手答應,老實留在陶應身邊,以一個新降將的身份擔任起了保護陶副主任的重任——當然了,如果陶副主任身邊的兩百親兵如果不都是陶謙留下的丹陽老兵的話,那麼橋蕤將軍肯定更要感動得當場哭出來。

幸運女神這次終於是犯了疏忽,給了戰場運極爛的陶副主任一個大彩頭,當淮南軍隊伍迅速向著張勳靠攏的時候,也當歷陽城裡的守軍放下吊橋準備出城接應的時候,高順率領的陷陣營終於還是追到了張勳隊伍近處,隔著二三十步遠,高順大吼了一聲“張勳匹夫”,吸引張勳回頭張望時,忽然舒展猿臂,投出了手中的長槍,長槍破空飛舞,呼嘯著在戰場的天空上劃出了一道美妙的曲線,閃電一般射到了張勳面前,張勳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剛要躲避,長槍的尖銳槍頭已經準確命中了他的咽喉,粗大長槍穿喉而過,沙場經驗豐富的張勳將軍一頭栽下戰馬,永遠的離開了他所鍾愛的熱血戰場。

“沙場經驗豐富?”這是高順後來瞭解張勳履歷後對張勳將軍的唯一憑價,“二十歲上戰場,靠士族出身直接當上將領,打了二十五年的仗,還從來沒有親自帶兵衝鋒過也算沙場經驗豐富?我十三歲抗槍上戰場,從一個普通步兵幹起。到現在打了二十六年的仗,在戰場上率軍衝鋒、孤身陷陣的次數連我自己都記不清楚,那我算什麼?”

張勳一死,陣形早已徹底崩散的淮南軍隊伍也再沒有了扭轉局勢的機會,被數量和質量都佔絕對優勢的徐州軍隊徹底淹沒,不是被殺就是被俘,四散而逃者不計其數。死者降者也是不計其數,偶有幾支隊伍在基層將領的率領下負隅頑抗,企圖逃回歷陽城中。也都被許褚隊伍和迅速組織成隊的其他徐州隊伍衝散殺潰,戰鬥迅速進入了尾聲。看到城外情況不妙,留守歷陽的淮南將領魏先也改了主意。不敢再拿城裡最後的五千守軍出城冒險,重新拽起吊橋躲在城內苟延殘喘不提。

與此同時的淮南水師營地戰場上,魯肅指揮的徐州偏師也終於基本搗毀了淮南水師營地的外圍工事,開始以炮灰隊伍為先鋒,逐尺逐寸的向營地內部壓迫式挺進,利用兵力優勢一點一點的給淮南水師施加壓力,逼迫敵人不住向碼頭退縮——這不僅是陶副主任臨行前的交代,也是魯肅一貫的用兵風格,生性謹慎穩重的魯肅可不象陶副主任那樣,一到了戰場上就琢磨什麼歪門邪道。最是喜歡出奇制勝。

鑑於徐州軍隊的推進速度緩慢,正在江面上與淮南水師戰船打得熱火朝天的劉繇專門派來了謀士薛禮為使與魯肅交涉,要求徐州軍隊加快進攻速度,爭取把淮南水師消滅在陸地之上,減輕劉繇水師的水面壓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淮南水師雖然正被劉繇軍和徐州軍隊聯手夾擊,但無論是在質量上還是在數量上,還是要勝過劉繇軍水師一籌,所以劉繇在江面上打得比較吃力,急需徐州軍隊分擔壓力。

“煩勞貴使回稟劉使君,不是在下不想盡快打破僵局。是形勢所然。”魯肅彬彬有禮的向薛禮拱手,又指著遠處仍然打得熱火朝天的歷陽戰場解釋道:“先生請看,我家主公正在與敵人的馬步兵浴血奮戰,帶走了我軍大部分的主力戰兵,在下手中雖然還有一些預備隊,可也要留著給主公預防萬一,不敢往水師營地戰場中過於投入兵力,所以營地戰場這邊的戰事,在下實在無法加快。”

魯肅的解釋也不是沒有道理,兩線作戰保留預備隊預防萬一也是兵家正理,不管在那裡都解釋得通——可是卻架不住薛禮薛先生與徐州有仇啊,薛禮先生原本其實還是徐州的彭城相,後來陶副主任的便宜老爸陶謙入主徐州後,因為不太聽話被陶謙用武力趕過了長江,被迫投了劉繇,說薛禮先生心裡不恨徐州軍隊那自然是假話一句。所以薛禮先生乘船回到江面戰場後,不僅替徐州軍隊解釋苦衷,還沒少在劉繇面前煽風點火,一口咬定徐州軍隊是想保留實力,想把淮南水師全部趕上戰船,到江面上與劉繇軍打一個兩敗俱傷,讓卑鄙邪惡的徐州軍隊之所以了坐收漁利。

聽到薛禮這番話,本就在擔心自己實力受損過大的劉繇勃然大怒,拍在案几怒道:“陶應匹夫,安敢如此!吾不惜親自率軍前來助你,你竟然還想借刀殺人,借陳芬匹夫之手削弱於我!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鳴金收兵,我們也儲存實力,讓陳芬匹夫上岸與你決戰去!”

“主公高見,臣下欽佩萬分!”薛禮歡天喜地的答應。

“主公,萬萬不可如此!”劉繇軍隊伍裡也有明白人,至少是儀就趕緊跳了出來阻攔,焦急的拱手說道:“主公,萬萬不可鳴金!萬萬不可鳴金!現在我軍與徐州軍隊聯手,已將陳芬水師逼到了絕路,只要繼續聯手夾擊下去,即便不能將陳芬水師全部殲滅,也可以讓其傷亡慘重,無力再戰!此刻倘若鳴金退兵,陳芬水師有了喘息之機,萬一率船隊向長江上游逃竄,那再想其殲滅,那可就是難如登天了!”

“逃就逃,幹我屁事?!”劉繇本來不是十分喜歡是儀,此刻聽了是儀的話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一揮手喝道:“陳芬匹夫就算逃了,也肯定是逃往廬江與袁術逆賊會合,繼續與徐州軍隊交戰,與我有何相干?鳴金,打旗號,全軍退出戰場!徐州軍隊如果遣使來問,就說我軍傷亡過大,佇列已亂,急需後退休整和重整隊伍。”

“可是,主公……。”是儀原本還想往深裡解釋,可是薛禮那邊已經迫不及待的執行了命令,讓旗艦鳴金和打出撤退旗號,正與淮南水師纏鬥的劉繇軍水師戰船也紛紛掉頭轉帆,開始往下游撤退集結,讓出了淮南水師的撤退航道。見此情景,是儀不由暗歎了一聲,“鼠目寸光,鼠目寸光啊!”

同一時間,負責攻打淮南水師旱寨營地的徐州偏師,也發現了劉繇軍水師鳴金退兵撤離戰場的情況,趕緊派出傳令兵到魯肅面前稟報情況,聽到訊息後,魯肅旁邊的侯成、曹性、蔣欽和周泰等將難免都是勃然大怒,紛紛登上高處張望情況,然後又衝著魯肅大喊,“軍師,劉繇匹夫真的撤了,淮南水師正在集結,暫時不清楚是出港還是回援旱寨。”

“出港航道呢?有沒有讓出來?”魯肅不動聲色的大聲問道。

“讓出來了!”精於水戰的蔣欽大聲答道:“目前江面在刮西北風,劉繇匹夫的水師借上風之勢快速撤往了下游集結,徹底讓出了出港航道。”

魯肅笑了,喃喃道:“主公如果聽到這訊息,肯定能樂得又抱著那個叫孫尚香小姑娘親上幾口吧。劉使君啊劉使君,你這次可真是自作自受了。”

喃喃說完,魯肅站了起來,向侯成和蔣欽喝道:“侯成將軍,蔣欽將軍,帶你們的本部人馬上,把所有淮南水師的敵人都趕上戰船,讓他們往廬江逃,將來有他劉繇哭的時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