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有股邪氣往上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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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倚天劍在手,身手原本走是躋身二流之列的丁奉一下子就邁入了準一流,砍殺起除了水戰外一無是處的荊州兵,得心應手的程度,簡直就只能用砍瓜切菜一樣的形容了,倚天劍所到之處,荊州兵不是兵器斷折就是缺胳膊少腿,甚至人頭落地,鮮血如泉亂湧,原本打算趁火劫色的荊州兵鬼哭狼嚎,心驚膽戰到了極點,餘下的四名曹兵也乘機動手動腳,逮機會砍翻捅死了兩名荊州兵。
混戰中,荊州兵一度也曾試圖攻擊毫無還手之力的曹軍家眷,但是此前陶副主任已經仔細觀察過地形,讓曹老大的家眷背靠一塊岸邊大石躲藏,又安排了四名曹軍士兵保護兩翼,讓丁奉獨擋正面,結果荊州兵人數雖眾,卻無法立即衝到曹軍家眷面前,反倒被勢如猛虎的丁奉等曹軍士兵先聲奪人,一口氣砍倒了六七名荊州兵,餘下的荊州兵膽怯之下紛紛後退躲避鋒芒,不敢再亡命衝突。
局面雖然暫時穩住了,但最大的功臣、主動貢獻出了倚天劍的陶副主任卻處於了極度危險之中,因為倚天劍出鞘後,早就發現劍柄十分眼熟的曹清也一眼就認出,陶副主任攜帶這柄寶劍竟然是她父親曹老大曾經最喜歡的寶劍,砍鐵如泥的倚天劍,在曹陶兩軍許昌大決戰中不慎失落的倚天劍,結果這麼一來,陶副主任自然也就註定了杯具的命運了。馬上就被曹清用短劍抵住後腰喝問倚天劍來歷,好心沒好報的陶副主任無可奈何,也只能是顫抖著答道:“我揀來的。”
陶副主任這話難得是一句大實話,倚天劍也確實是徐州士兵在亂軍中揀來獻給陶副主任的,為此陶副主任還重賞了那名獻劍士兵,可惜有時候越是實話就越沒人信。曹清頓時又柳眉倒豎的喝問道:“在那裡揀來的?在那裡揀來的?”
“女公子,大敵當前,這事一會再說行不行?”陶副主任苦笑了,又一拍守在前面的丁奉,用手一指對面的荊州兵人群,低聲說道:“丁將軍,看到那個大鬍子的荊州兵都伯沒有?這裡的敵人中他的官職最高,其他的荊州兵也是站在他的兩旁,可以肯定他就是這夥荊州賊兵的頭頭。衝上去把他幹掉,擒賊先擒王,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丁奉二話不說,大吼一聲就衝了上去,對面的荊州兵眾人大驚。紛紛舉槍亂刺間,丁奉在衝鋒中忽然雙膝跪下,仰面向天向前滑行,乘機揮劍去砍刺來長槍,砰砰連聲後,四柄長槍應聲而斷,荊州兵一起驚叫間。丁奉又是一聲大吼,在滑行中和身跳起,雙手握劍去砍那名荊州都伯,那都伯驚惶之下不假思索。下意識的雙手舉槍去架倚天劍,然後噹的一聲響後,那都伯的槍桿頓時斷為兩截,倚天劍勢如破竹。又斬中了那都伯面門,將他上半身齊齊劈做兩截。至腹方才停住。
“好!殺得好!”後面觀戰的曹軍士兵都是放聲歡呼,荊州士兵卻是驚叫大亂,再看到丁奉怒氣衝衝的提著血淋淋的倚天劍殺來,剩下的十幾個荊州兵突發一聲喊,一起抱頭鼠竄而去,但就算如此,還是有一名跑得不快的荊州兵被丁奉一劍砍去半片身子,哀號著摔倒在血泊中,其他的荊州兵更是魂飛魄散,趕緊爭先恐後的跳下灃水,泅水逃命而去,丁奉的水性雖然極好,但顧慮到曹老大的妻子兒女還要保護,倒也沒有下水去追,只是重重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然後就提劍回到了陶副主任等人身邊。
“張大哥,你這把寶劍太厲害了,砍人砍武器比切豆腐還容易,這是什麼劍……。”丁奉歡天喜地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丁奉忽然看到,曹清已經把短劍架到了陶副主任的脖子上,俏麗動人的臉蛋上還盡是怒氣,丁奉不由也是吃了一驚,驚叫道:“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你問這個張杉吧。”曹清語氣冰冷的答道:“你手裡的寶劍,是我父親最心愛的倚天劍,鋒利堪比干將莫邪所造的魚腸劍,你問他是從那裡來的?”
“這就是天下名劍倚天劍?!”丁奉和其他曹兵也被嚇了一跳,然後趕緊問道:“張大哥,主公的愛劍倚天劍,怎麼會在你手裡?”
“我揀來的。”陶副主任苦笑著又說了一句實話。
“胡說八道!”曹清勃然大怒,道:“倚天劍是我父親在許昌大戰時失落的,父親曾經對我們說過當時的情況,他和陶應奸賊在混戰中交手,父親為了殺賊用這把倚天劍去投陶賊,陶賊狡詐躲過,這把倚天劍就失落在了亂軍之中!你是冀州士卒,沒有參加許昌大戰,怎麼可能拾到這把倚天劍?”
“我不是在許昌揀到這把倚天劍的。”陶副主任只能是繼續鬼扯,解釋道:“昨天晚上我落水後,被河水衝了幾十裡,好不容易上了岸,在淺水處的蘆葦中看到了一個穿白袍白甲的年輕人屍體,在他身上發現了這把倚天劍,我試了一下發現是寶劍,原本用的長槍也在混戰中失落,為了防身就把它帶到了身上,我真不知道它就是孟德公的倚天劍啊!”
“白袍將軍,你就不要再騙小女子了。”曹清冷笑說道:“你讓我描述的白袍將軍相貌,和你的相貌完全就是一模一樣,你就是張飛和荊州賊軍要找的白袍將軍對不對?你這身軍服,肯定是從其他屍體上扒下來的對不對?”
“沒錯!”曹植大力點頭,又指出道:“還有,剛才張飛那幫賊子在場的時候,你一直背向張飛,後來還乾脆躲到大石頭後面坐下,不敢讓張飛看到你,這點就足以證明,你就是張飛要找那個白袍將軍。”
陶副主任徹底的啞口無言了,曹清卻又冷笑道:“還不止這些,你外面穿著粗布的冀州軍衣。可是我剛才無意中看到,你外衣裡面穿的內衣,卻是上好的絹絲,袁譚匹夫這麼有錢,給一個普通士卒也穿絹絲內衣?還有你的言談舉止,你的戰場經驗,會是一個小吏小卒那麼簡單?!”
陶副主任更沒話說了,只是暗罵曹清不守婦道,竟然偷看自己的內衣。曹清則將手中短劍一緊。又喝道:“說,你到底是誰?!”
“曹姑娘,你認為我是誰?”陶副主任苦笑反問。
“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是徐州賊軍裡的重要人物!”曹清冷笑,分析道:“許昌大戰。我父親到了強弩之末的隊伍不幸被陶賊擊敗,倚天劍肯定被陶賊隊伍所得,陶賊隊伍軍法森嚴,一般小卒得此寶劍肯定不敢私藏,肯定要上繳請賞,這把倚天劍自然就又落入了陶應奸賊之手……。”
“不好,想不到這丫頭推理能力這麼強。”陶副主任不敢怠慢。趕緊開口說道:“曹姑娘分析得對,情況基本上是這樣,許昌戰後,倚天劍確實被我堂兄所獲。但是堂兄位高權重,已經用不著再上沙場廝殺,得此神兵利器也是無用,所以就又把倚天劍賞給了我。”
“你是陶基?”曹清大吃一驚。下意識的舉劍對準陶副主任胸膛,驚叫道:“你是君子軍的主將。陶應奸賊的堂弟陶基?!”
“不錯,我就是陶基。”陶副主任點頭,又有些欽佩的說道:“想不到曹姑娘對我們陶家的情況如此瞭解,馬上就猜到了我的名字。”
“那是當然。”曹清笑了起來,笑得無比淒涼,緩緩說道:“我們曹家和你們陶家不共戴天,你們陶家欠著我們曹家的累累血債,多得數都數不清,我能不把你們三兄弟的名字記住?日夜禱告你們陶家兄弟不得好死?!”
“臭娘們,心還真毒!”陶副主任在心裡罵了一句,然後趕緊說道:“曹姑娘,如果你還想要你的家人平安回到你的父親身邊,你就絕對不能殺我!帶我去見堂哥的隊伍,我讓他們放開道路,給她們乾糧戰馬,送她們去魯陽見你的父親。”
“姐,別聽他的鬼扯!”曹植跳了起來,嚷嚷道:“快殺了他,給我們曹家報仇!”
“殺了我容易,可你們這麼多老弱婦孺,怎麼去得了魯陽?”陶副主任飛快說道:“曹姑娘,做筆交易吧,你們帶我去見徐州隊伍,然後我安排你的家人去魯陽,直到把你的家人平安送到你父親的身邊。我們陶家人丁單薄,我堂哥為了保住我,肯定會答應我的請求。”
曹清為難萬分,正緊張盤算的時候,灃水北岸的上游方向,忽然傳來了嘈雜吶喊之聲,眾人驚訝抬頭看去時,卻見山後忽然轉出了一支徐州隊伍,沿著灃水河岸飛快向著這邊衝來,數量還極其龐大,少說也有千人之巨。看到這支徐州軍隊,曹清等人頓時臉如白紙了,陶副主任卻是心頭一塊大石落地,緊繃神經終於放鬆之下,整個人也差點癱瘓在地——因為這次不可能是劉皇叔的隊伍偽裝了,現在的劉皇叔就是當了褲子,也弄不到這麼多徐州軍衣來偽裝。
神經剛有點放鬆,隨著頸間面板微微一痛,陶副主任的心臟又提到了嗓子眼,扭頭看去時,見曹清果然惡狠狠的瞪住了自己,道:“馬上叫他們停下,然後我們談條件!”
“諾。”陶副主任無奈的唱諾,然後趕緊扯開大嗓門喊道:“別過來,別過來,我是你們的三將軍陶基!我是你們的三將軍陶基!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陶基在我們手裡,別過來!”丁奉等曹軍士兵也都詐唬了起來,詐唬著,陶副主任身上還多了幾把刀槍。
還好,率領這支徐州軍隊過來搜救的馬忠策馬走在了最前面,先聽到了陶副主任和曹清等人的叫喊,又看到了被曹軍士兵控制的陶副主任,及時喝住了身後的隊伍,又趕緊命人傳令下去,不許士兵叫破陶副主任的身份,然後指揮軍隊迂迴包抄,迅速重重包圍了曹清等人,最後才策馬上前,大喝道:“放了他,我讓你們走!”
“放了他?沒那麼容易!”曹清嬌喝道:“把陶應奸賊叫來。我要和他談條件!”
“他就在你手裡。”左胳膊吊在胸前頭上還裹著紗布的馬忠心中嘀咕,臉上卻不敢露出聲色,只是說道:“主公沒在這裡,你要什麼條件,我和你談。”
“不行!”曹清斷然拒絕,道:“我只和陶應談條件,否則我就殺了這個陶基匹夫!”
“主公真沒在這裡!”馬忠無奈的大喊,“你要什麼條件,和我談。我是主公的親兵隊長馬忠,奉命來搜救三將軍,你要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好,我讓一步。”曹清果斷說道:“你給我們準備馬匹,一人一匹。然後帶著我們去見陶應奸賊,但不許靠近我們百步之內,飲食衣物也不可缺少,等見到了陶應奸賊,我再和他當面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