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四面樹敵(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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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袁三公其實大可不必如此緊張絕望,因為陶副主任的戰略重心根本就在江南,這個時代的江南無論是人口還是經濟,都遠遠趕不上中原大地的那怕五分之一,土地又是那麼的貧瘠,糧產又是那麼的稀少,連六朝古都南京城現在都還是一片荒野,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優秀人民公僕陶副主任自然沒有興趣去當開荒牛,犧牲自己的寶貴時間與精力來造福後世。
當然了,對現在的江南再是不夠重視,深知江南潛力的陶副主任為了避免江南諸侯坐大,還是在壓根沒有做好吞併江南準備的情況下,毅然發起了渡江戰役,並在牛渚渡口成功突破了小袁三公的長江防線,迫使袁三公率軍退走,還接連放棄了石城與丹陽二城遠遁。然而讓陶副主任頗為意外的是,小袁三公的主力隊伍竟然不是撤往曲阿一帶的江東精華之地,而是直接撤往了遠離長江航道的丹陽郡治所宛陵城,決斷之英明,讓陶副主任都對小袁三公有些刮目相看。
“還真是小看了他袁術匹夫,竟然捨得放棄曲阿這座江東最富庶的重鎮,算是有了點長進。”陶副主任冷哼道:“他如果捨不得曲阿繁華之地,向東撤退的話,那他基本上也就完了,棄曲阿走宛陵,還能有點苟延殘喘的希望。”
“聰明的選擇,在選擇取捨這方面,比他兄長英明。”旁邊的荀諶也讚了一句,又道:“袁術此舉顯然是想把劉繇拖入戰場,讓急於奪回曲阿重鎮的劉繇與我軍產生衝突,不知主公以為如何?”
“劉繇?”陶副主任大聲冷笑。道:“被半殘的袁術都打得差點基本生活不能自理,我們還用得著怕他?不必考慮劉繇的反應,堅決東進拿下曲阿丹徒,打通與我軍廣陵隊伍的道路聯絡,我軍在長江以南也基本上可以算是站穩腳步了。”
“主公,還是謹慎為上。”劉曄勸道:“劉繇雖然不足為慮,但我軍畢竟是剛渡長江,立足未穩且民心未附,若一味的持強凌弱。不僅將四面樹敵,還會大失民望,使數年來飽受戰火荼毒的江東百姓對我軍生出反感,不利於我軍收取江東全境的大計。”
陶副主任愛惜名聲的脾氣大家都知道,考慮到自己的北線還在動盪。又聽劉曄如此勸說,陶副主任也很快就點頭說道:“子揚先生所言極是,咱們雖然用不著怕他劉繇與袁術聯手,但劉繇畢竟是漢室宗親,又是朝廷任命的前任揚州刺史,我們是不能只憑著暴力欺壓,那依子揚先生之見。我當如何對待劉繇一事為好?”
“主公不妨嘗試招降。”劉曄建議道:“曹操前番向朝廷表奏主公為徐揚州牧,又表主公之兄為揚州刺史,劉繇這個朝廷冊封的揚州刺史實際上早已卸任,主公不妨以此為名遣使招降劉繇。劉繇肯降固然最好,劉繇倘若不降,那便是他不遵朝廷號令武力反叛,主公完全可以給他安一個謀反篡逆的罪名。再配合我軍之前議定的輕賦稅、薄徭役施政口號,不愁江東百姓不去背離劉繇。心向我軍。”
陶副主任細一盤算後覺得可行,點頭同意剛要下令,旁邊一言不發的賈老毒物卻忽然開口,慢條斯理的說道:“主公遣使招降劉繇時,不妨許諾向朝廷表奏劉繇為吳郡太守,領吳郡事。”
說完這句話,賈老毒物也不解釋自己建議這麼做的原因,馬上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陶副主任卻是哈哈大笑,鼓掌道:“文和先生果然妙計,要做空頭人情索性就做大一些,我記得嚴白虎的老巢是在吳郡的烏程,我乾脆再許諾表他劉繇為烏程侯,讓許貢與嚴白虎一起找他劉繇麻煩去。”荀諶和劉曄等人奸笑,趕緊一起稱讚陶副主任用心正當,賈老毒物慈悲為懷,吳郡百姓有福。
徐州軍隊還在石城一帶整頓兵馬準備東侵的時候,飽藏著禍心的徐州使者也上路趕往吳郡去與劉繇隊伍聯絡了,很巧的是,徐州使者與袁術軍使者居然是在同一天抵達了劉繇軍駐地毗陵,也在同一天見到了劉繇,一前一後的向劉繇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讓劉繇陷入了兩難境地,拿捏不定之下,劉繇也只能是召集許劭、是儀、樊能和於麋等麾下文武重臣商議對策,討論到底是接受陶副主任招降,還是與小袁三公聯手抗陶。
順便說一句,曲阿被劉繇攻破後,無名小卒太史慈雖然也隨著劉繇撤到了毗陵,卻因為既非士族出身的緣故,在劉繇軍至今還只是擔任牙將一職,所以沒資格參與這次會議。
因為陶副主任招降無甚誠意的緣故,當劉繇出示了小袁三公的求盟信與陶副主任的招降信後,樊能和於麋兩員武將都堅決反對向徐州軍隊投降,其中樊能說道:“主公,萬萬不可投降陶賊,主公你貴為漢室宗親,又是朝廷冊封的揚州刺史,卻要歸降陶賊做一個小小的吳郡太守,豈非是奇恥大辱?陶賊如此無禮,主公應先斬其使,而後興兵抗陶。”
“是啊主公,萬萬不能降陶啊。”於鏖說出武將派拒絕降陶的真心話,“主公降陶,尚且只封一郡之太守,我等降陶,真不知道陶賊該如何慢待我等了?不如答應袁術求盟,乘機奪回我軍曲阿根本之地,然後再做良圖。”
劉繇當然也不願意投降徐州軍隊當陶副主任的走狗馬前卒,心高氣傲又貴皇親的劉繇更受不了從一州刺史降到一郡太守的巨大落差,聽了樊能和於鏖二將的慫恿後,難免更是心動。可是又顧慮到徐州軍隊勢大,螳臂當車難得善終,所以劉繇思來想去後,還是把目光轉向了自己最信任的謀士許劭,問道:“子將先生。你意如何?”
“主公,是否降陶,劭不敢擅言,只能請主公做主。”許劭拱手,又道:“但劭可以肯定一點,陶應此番招降,是既無多大誠意,也包藏禍心,不安好意。”
“沒有誠意?還包藏禍心?請子將先生試言指點。”劉繇說道。
“諾。”許劭拱手答應。解釋道:“劭認為陶應招降主公無甚誠意,是因為主公貴為揚州刺史,陶應也不過有名無實的徐揚州牧,拿不出什麼象樣的價錢來使主公動心,如果真有意招降我軍。也必然要等到在戰場上大敗我軍,或者將我軍逼到走投無路,然後再遣使招降,方有可能成功。可現在陶應渡江不到十日,與我軍尚未接觸,便迫不及待的遣使招降,這足以證明陶應沒有招降誠意。所謂招降,不過只是為了收買江東民心,將挑起江東戰火的罪名推到我軍頭上。”
“天殺的狗賊,果然奸詐!”劉繇罵了一句髒話。也想起當年與陶副主任締盟滅袁時遭到的坑害。
“陶應更奸詐的還不只這麼一點。”許劭又道:“陶應提出冊封主公為吳郡太守、烏程侯,其險惡用心無非就是為了離間主公與許貢、嚴白虎之間的關係,因為許貢本就是現任吳郡太守,嚴白虎又是以烏程為根本之地。得知此事之後,許嚴二人必然勃然大怒。對我軍生出敵意,便於陶應下一步離間。”
“天殺的奸賊!”劉繇忍無可忍的一把掀翻面前案几,跳起大吼道:“奸賊!奸賊!嫁禍我軍也就算了,竟然還想離間我軍盟友!來人,速將陶賊使者斬首,再將他的首級送往許貢、嚴白虎處,讓他們知道陶賊的卑鄙用意,惡毒用心!”
“主公,萬萬不可!”在場職位最低的謀士是儀跳了出來,反對道:“主公,兩國相爭尚且不斬來使,主公貴為皇親,怎能行此不仁不義之事?”
“主公,是沒必要把使者斬首,把使者逐出毗陵城也就是了。”許劭也反對斬使,道:“陶賊招降本就是為了收買人心,若是再斬他的使者,江東百姓可就要更加認定是我軍蓄意挑起戰火了。”
好說歹說,劉繇折算是收回了斬使命令,但還是餘怒未消,又怒吼道:“速將陶賊使者亂棍打出毗陵城,務必要讓嚴白虎與許貢知道我與他們的同盟誠意!”
“主公,還請暫息雷霆之怒。”是儀再次開口反對,又道:“主公,儀也知道陶應無甚招降誠意,但陶軍畢竟勢大,士卒精練遠勝江東諸軍不說,錢糧之豐足更是勝過江東諸侯總和,我軍縱然是與江東各軍聯手抗陶,也遲早會被陶應所敗,與其兵敗受辱,倒不如現在就降,主公以皇親、刺史身份降陶,陶應意外驚喜之下必然善待主公,屆時不僅可保我軍將士性命,主公一家亦可安享富貴……。”
是儀的話還沒有說完,劉繇就已經拔出了寶劍要斬是儀,幸得劉繇目前最信任的軍師許劭人品還算不錯,極力阻攔併為是儀求情,劉繇這才怒氣稍消,下令將是儀逐出大堂,是儀也不爭辯,只是在下堂後嘆道:“垂死掙扎,自尋死路!連袁術都不過,還想抵擋陶應的虎狼之師?螳臂當車!現在投降還有榮華富貴可享,將來請降……,呵,能有口飯吃就算你走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