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全軍覆沒(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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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試過,陳芬當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戰術註定不可能成功,但嘗試之後,陳芬也很快就徹底的絕望了,五十餘條火船才剛剛駛入徐州軍隊的襄陽炮射程範圍之內,因為風向不利甚至還來不及點燃火船,密集的巨石雨就已經呼嘯而至,猶如突然掠過空中的烏鴉群,怪叫著劈頭蓋臉的砸到袁術軍火船隊伍頭上,不是把脆弱的火船砸得支離破碎,就是掀起可怕的巨大浪頭,其中一枚石彈正好砸中一條火船的船首,密集在船首處準備點火的袁術軍士兵避無可避,頓時被砸得血肉橫飛,驚叫震天。
逆風而下又註定不能裝載太多水手,袁術軍火船的行進速度自然不會很快,使得發射相對比較緩慢的襄陽炮有了再次投擲巨石的機會,第二波石雨襲來,又有七八條火船被砸穿砸沉,同時岸邊的徐州士兵也以強弓硬弩猛擊火船上的袁軍士兵,袁軍死士死傷慘重。跳水逃生者不計其數,最後僅有一條火船得以點燃柴草,勉強衝到徐州戰船陣前,但船上水手很快被船陣上的徐州士兵盡數射死,幾名水手下水,在岸旁路邊的幫助下,輕鬆的用繩索鐵鉤將火船拖到岸旁搗毀,對徐州船隊完全沒有形成半點威脅。
見此情景,躲在上游遠處的陳芬絕望之餘,也只能是趕緊召來張英、薛禮與陳武等得力將領商議對策。討論如何突破徐州軍隊的封鎖,期間膽小怕死的薛禮提議棄船登陸,從陸地突出徐州軍隊包圍,結果話還沒有說完,陳芬的口水就已經飛到了薛禮的臉上,“棄船突圍?這樣的蠢話也虧你說得出來!我軍全是水兵,到了陸地上如何是陶賊的虎狼之師對手?又如何能擺脫徐州騎兵的追擊?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能逃到長江岸邊,沒有渡船如何渡江?”
薛禮羞愧的閉上了嘴巴。陳武則建議道:“大都督,都準備一敘船吧。這次不用快船,用樓船充當火船,衝到陶賊船陣旁邊點火,讓我們的樓船與敵船同歸於盡,為後軍開啟前進道路。”
陳芬猶豫不語,旁邊張英開口說道:“大都督,如果想要保全部分戰船的話,也只剩下子烈將軍這個戰術了,不過徐州賊軍的發石機太過厲害。只能夜晚行事,讓徐州賊軍的發石機無法打準。”
陳芬微微點頭,正要下定決心使用這個戰術時,旁邊的薛禮卻又說道:“燒掉徐州賊軍的船陣也沒用啊,徐州賊軍背後的木樁陣和鐵鎖陣怎麼破?破不了徐州賊軍的木樁和鐵索,我們的水師船隊還是無法衝破陶賊的攔截啊?”
張英和陳武全都無話可說了,陳芬也是臉色青黑。一時之間找不出辦法來破徐州水柵,這時,後軍又有小船飛駛來報,說是徐州巢湖水師捲土重來。重新殺入了濡須水道,好在沒有直接南下,僅僅只是抵達了七寶山附近就停止前進,列陣扼住了七寶山咽喉。
聽到這訊息,陳芬難免臉色又是一變,咬牙說道:“天殺的奸詐陶賊,肯定是要讓魯肅匹夫等到我軍全力突圍時才動手,前後包夾迫使我軍大亂。”
“大都督,速下決心吧。”張英飛快說道:“徐州賊軍還有鄱陽湖水師,一旦遷延日久,待到陶賊鄱陽湖水師也抵達了濡須口,在須水下游也設下這麼一個攔截陣,我軍就沒有半點希望突圍了。”
“大都督,突圍沒有半點希望,我軍也沒有水師援軍了,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不如投降了吧。”薛禮先生忽然開口,顫抖著說道:“聽說,聽說陶使君對待降軍還算不錯,我軍投降過去,陶使君也不會虧待了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薛禮先生昔日的同伴張英就已經翻起了白眼,陳芬更是額頭青筋暴跳的跳了起來,劈手拔出腰間寶劍,二話不說就是一劍刺中薛禮胸膛,可憐的薛禮先生做夢也沒有想到陳芬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動手,措手不及間被長劍穿胸而過,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命喪當場。拔回血淋淋的寶劍後,陳芬吼道:“把這個叛徒拖出去,扔進河裡示眾,傳令下去,抓緊時間休息,準備連夜突圍!”
曾經是陶謙部下又與老陶家有仇的薛禮先生就這麼嗝屁了,駐紮在上游安全處的袁軍水師也暫時停止了一切行動,開始抓緊時間休息準備夜間突圍,陳芬又安排了心腹愛將陳武擔任先鋒,準備犧牲六十條樓船燒開突圍道路,又安排了大量熟悉水性的水手,讓他們備齊斧鋸鐵錘等物,一待燒開徐州軍隊船陣,就立即下水去搗毀徐州軍水柵。然而就在這時候,徐州軍隊卻有了新的動作…………
見袁術軍水師按兵不動,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等徐州軍隊決策層就是大拇指分析,也能猜到陳芬是打算夜間突圍,雖說沉重高大襄陽炮移動不便,無法立即轉移到上游遠處發起攻擊,但這點還是難不住徐州決策層,只稍一商議後,徐州軍隊就立即船陣上游的百步外又搭了一道浮橋,然後在浮橋前方搶修一道臨時水柵,準備攔截陳芬隊伍肯定要放出的大量火船,而陳芬軍斥候雖然遠遠看到了這一情況,也迅速稟報到了陳芬面前,陳芬卻害怕徐州軍隊的發石機威脅,不敢在白天發起進攻送死,只能是咬牙切齒的暫且忍耐,同時也安排水手準備下水搗毀水柵。
雙方都在抓緊時間安排佈置並養精蓄銳的同時,一個白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天色將黑的初更時分,準備完畢的陳芬隊伍終於開始動手突圍,六十條樓船分為前後兩個橫隊,滿載引火之物,率先駛向下游點火燒船,熟練水手則乘小船隨前隊而行,剛摸到水柵近處就提前下水,泅渡前往木柵進行破壞。
這是一場雙方都豁出了性命的突圍戰與反突圍戰,戰事剛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藉著微弱的月光與岸邊士兵的燈火指引,徐州軍隊的六十多架襄陽炮不斷開炮轟擊,將無數巨石拋擲到敵人火船隊伍的頭上,挑選出來的會水徐州士兵也手持長矛衝上浮橋,以槍矛刺殺柵前敵人水手,袁術軍水手不甘示弱揮斧反擊,廝殺得十分慘烈,同時徐州士兵還主動放出火箭,提前引燃滿載引火之物的袁軍水師樓船,河面很快就是濃煙滾滾,烈火熊熊,慘叫聲、吼叫聲與廝殺聲直衝雲霄。
對於準備周全的徐州軍隊來說,狹窄河道上行動緩慢的袁軍水師樓船當然就是一個個移動的活靶子,儘管陳武的火船隊伍已經是視死如歸的亡命衝擊了,但還是被密集的火箭一艘接一艘的點燃,也被巨大石彈一艘接一艘的砸沉粉碎,沒有一艘能夠衝到徐州船陣前與徐州戰船同歸於盡,全都在徐州軍隊的箭雨石雨面前被摧毀殆盡,緩緩沉沒。陳武本人也在混戰中被一支流矢命中面門,重傷而死。
值得讚譽的是,在激戰期間,從劉繇軍中歸降過來的大將張英也拿出了非凡的勇氣,親自率領六百勇士衝上陸地,殺向襄陽炮陣地妄圖搗毀徐州軍隊的投石陣地,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新近歸降徐州軍隊的冀州精兵先登營,還有數以千計的青徐精兵,一番陸地血戰下來,張英和他率領的六百勇士沒有一人能夠逃回船隊,全都戰死當場。
時至三更,陳武率領的六十條樓船已然全被徐州軍隊擊沉,儘管陳芬還要安排火船南下衝擊,然而袁術軍水師的其他將領卻不肯白白送死了,不管陳芬如何怒喝命令,都沒有一名將領願意率軍衝擊徐州軍隊的攔截大陣,陳芬大怒,拔劍連斬二將,這才勉強逼著一支船隊南下衝擊,孰料那支船隊剛近戰場,竟然立即靠岸向徐州軍隊投降,陶副主任大喜,重賞降將,又命這支船佇列陣攔截,加厚自己的攔截陣形。見此情景,袁術軍水師士氣頓時大洩,士卒跳船上岸投降者不計其數,甚至還出現基層將領率船投降的情況,陳芬禁止不住,只得收軍自守。
發現敵人計程車氣已然崩潰,陶副主任果斷命人到上游放出焰火訊號,命令魯肅率領巢湖水師從上游順流殺下,而到了天色全明魯肅船隊抵達戰場時,袁術軍水師主力的喪鐘也終於敲響,兵無戰心的袁軍水師隊伍根本無法抵擋巢湖水師的衝擊,在手持飛火槍的徐州水師面前幾無還手之力,很快就被徐州水師衝得大亂,徐州步騎也至岸邊逝火箭,夾擊陳芬隊伍,走投無路的陳芬隊伍徹底崩潰,成船成船的向徐州隊伍投降。陳芬見大勢已去,向南痛哭一翅劍自刎,餘部盡皆投降,獨霸長江下游不到半年的袁術軍水師主力,也終於在徐州軍隊面前以全軍覆沒而告終。
水師全軍覆沒的訊息傳到春谷,小袁三公當場口吐鮮血昏迷過去,好不容易被左右救醒時,小袁三公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哭腔大喊,“快派人過江求和,求和!只要陶賊答應停戰,不管什麼條件孤都答應,不管怎麼說,孤也是他陶賊正室的親叔叔,他這個當侄女婿的,總不能連一塊立足之地都不給我留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