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把孫權是徐州軍隊內應的事洩露給小袁三公,還不能讓小袁三公和孫權、閻象、舒邵等袁術軍智囊生出疑心,對於別人而言可能是一件難事,可是對於壞種滿地走的徐州決策層來說,那就是比吃飯還要簡單的一件小事了。

這不,第二天陶副主任關愛百姓巡查民情,帶著活潑可愛的孫尚香在合肥街頭轉了一圈,躲在人群裡偷窺陶副主任的袁術軍細作還在奇怪孫尚香是誰時,身邊兩名百姓的對答馬上就暴露了天機,“嗨,賢弟,知道那個小姑娘是誰麼?”

“是誰?州牧大人的親戚麼?生得這麼可愛,再長大些肯定個美人。”

“當然不是州牧大人的親戚了,說出來嚇你一跳,這個小姑娘,就是當年的烏程侯,孫堅孫文臺最小的女兒,孫尚香!”

“烏程侯的小女兒?!兄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誰不知道江東孫家和我們州牧大人有仇,孫文臺的大兒子孫策孫伯符就是死在州牧大人手裡,他的小女兒怎麼可能和我們州牧大人在一起?還坐在一輛車上?”

“哈哈,賢弟,你這會算是問對人了,為兄我恰好知道這件事,賢弟你還記得三年多前的合肥大戰麼?當時烏程侯一家被州牧大人包圍在合肥城裡,眼看全家就要死在州牧大人手裡了,烏程侯一家就向州牧大人請降,把烏程侯最小的女兒這個孫尚香交給州牧大人當人質,求州牧大人放烏程侯一家過江…………。”

“真的假的?兄長,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可能知道?”

“騙你做什麼?為兄我的族弟是橋蕤的親兵,被橋蕤將軍帶著一起降了州牧大人,親眼看到了烏程侯的二兒子孫權,帶著他妹妹孫尚香到州牧大人面前請降。”

“孫權?那不是袁術匹夫現在的義子麼?!”

“噓。你小聲點,別讓外人聽到……。”

可想而知袁術軍細作無意中聽到這些話時的精彩表情,震驚之餘是難以遏制的欣喜若狂。趕緊悄悄離開現場,去找自己的同伴傳遞訊息,留下兩個賢兄賢弟在原地擠眉弄眼的奸笑。而靠著經費開支佔到徐州總軍費半成以上的徐州特務隊伍暗中保護,送信告警的袁術軍細作也很順利的離開了合肥城。乘小船沿濡須水一路南下,只用了兩天多點的時間,也就把訊息送過了長江。直接送到了負責袁術軍情報工作的閻象手中…………

閻象和小袁三公得知這一訊息後的精彩表情,現在姑且不去描述,還是讓我們把目光聚焦在陶副主任的身上,經過一番緊鑼密鼓的戰爭準備後,四月初八這天,在合肥休整了不少時間的徐州大軍終於有了動作,陶副主任從徐州帶來的三萬精銳幾乎是傾巢出動。沿著巢湖東岸向南開拔,揚言兵進濡須口在春谷渡江,討伐小袁三公報復袁術軍的挑釁之仇。駐紮在巢湖水寨中的徐州巢湖水師也是傾巢出動,滿載著糧草軍需取濡須水路直接南下,揚言在濡須口與陸軍會師渡江!

除此之外。合肥民間還出現了這麼一個傳言,那就是傳說咱們的陶副主任故技重施,又請了江夏劉琦的荊州水師出兵相助,還是徐州軍隊的頭號外交專家楊宏楊仲明先生親自出馬,去江夏向自己的學生劉琦求援,說得有鼻子有眼睛,弄得潛伏在合肥城中的袁術軍細作是一日數驚,想方設法的不斷向江南傳遞訊息不提。

信使快船的速度當然遠比徐州大軍的行軍速度為快,乘著徐州水師還沒有離開巢湖封鎖濡須航道的機會,袁術軍細作總算是把這些訊息用快船送出,送出了巢湖渡過長江,送到小袁三公面前這也是袁術軍細作最後送出的訊息了,透過袁術軍細作把該送出的訊息都送走後,無法無天的徐州特務隊伍立即動手收網,逮捕了殘餘的袁術軍細作,基本切斷了袁術軍與合肥情報網的聯絡,使得袁術軍再想掌握敵情,完全只能是靠斥候偵察。

徐州軍隊的戰術欺騙再一次矇蔽了小袁三公睿智的雙眼,讓袁術軍決策層根本無法判斷徐州軍隊的真正渡江突破口,因為徐州軍隊的步騎精銳是沿著巢湖東岸行軍,走這一條路固然能夠直接南下濡須口,在濡須口發起搶渡;可是走這條路行軍,徐州步騎主力也可以忽然改道向東,只用一個白天時間的急行軍就能抵達歷陽,在牛渚渡口發起偷渡歷陽碼頭那邊,徐州軍隊可也是全面戒備了的。

稍微讓袁術軍決策層安心的是,春谷距離牛渚渡口也不是很遠,袁術水師主力也可以只用一天時間便趕到牛渚增援;而讓袁術軍決策層憂心忡忡的卻又有著兩點,一是牛渚渡口的防禦工事遠不如春谷這邊堅固,一旦讓徐州精銳步騎登上南岸,袁術軍再向把徐州軍隊趕過北岸就難了。

更讓袁術軍決策層擔心的是第二點,也就是江夏水師的威脅,上一次劉琦不惜代價的幫助徐州軍隊偷渡柴桑,具體原因袁術軍隊伍也已經刺探清楚老實人劉琦為了報答楊長史的恩情才出的兵,這一次楊長史已然親至淮南還行蹤不明,所以袁術軍決策層說什麼都不敢對江夏水師掉以輕心,害怕徐州鄱陽湖水師與江夏水師聯袂順流而下,那麼長江下游的水面力量強弱之勢,可就要一下子被徹底扭轉了。

“聽說劉表不願看到徐州軍獨霸長江下游,威脅他的長江南岸利益,已經呵斥了劉琦上一次的私自行動,勒令劉琦不許再幫徐州軍隊,希望劉琦能被這道命令約束手腳。”這是袁術軍決策層最大的心理安慰,但也不敢完全掉以輕心畢竟自打袁術軍頭號叛徒楊長史主持徐州外交事務之後,徐州軍隊在外交方面那可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還屢創奇蹟,這次奇蹟男楊長史如果再鬧出什麼妖蛾子,袁術軍水師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考慮到這些因素,袁術決策層在制訂迎戰策略方面難免是顧慮重重。舉棋難定,也就在小袁三公考慮是否分兵牛渚加強渡口防禦時,一名閻象的親兵忽然急匆匆進到了帳中。湊到了閻象面前低聲耳語了數句,閻象的臉色也一下子就馬上變了,趕緊向小袁三公拱手說道:“主公,派去暗中監視孫權計程車兵有報。適才有一陌生人,自稱是孫權家鄉故人,被孫權召進了帳中單獨會見。”

小袁三公呼的站了起來。鐵青著臉喝道:“命士兵闖進帳去,將孫權與那陌生人一起拿下搜查拷問!”

“主公,還不能確認,是否……?”閻象遲疑著不敢領命。

“少廢話!”小袁三公怒喝道:“闖進去拿下搜查,出什麼事,責任孤來擔!”閻象不敢遲疑,趕緊派人去傳令行事。

也是孫權倒黴。當閻象的親兵強行闖進帳中時,孫權手裡還正拿著陶副主任的書信盤算猶豫,見有外人突然闖進,孫權大驚下想要把絹帛銷燬時卻已經來不及了絹帛可不象紙張那麼一撕就毀,同時農曆的四月裡還是在長江南岸。孫權帳中當然不可能生有取暖的火盆,所以想燒都找不到地方燒。手忙腳亂的時候,心中生疑的閻象親兵已經高喊著奉主公之命行事的口號衝了上來,從孫權手中搶過了那道書信,慌忙去奪回書信的孫權與徐州信使也迅速被一起拿下。

幾乎是完好無損的陶副主任書信被送到小袁三公面前,氣得幾乎吐血的小袁三公發現信上主要有兩段內容,一是陶副主任承諾冊封孫權為撫軍中郎將、丹陽郡太守,賞錢八百萬黃金白銀各百斤;二是陶副主任要求孫權利用參議軍機之便,務必斷言徐州軍隊絕不會在牛渚渡江,促使小袁三公按兵不動,再有就是有人倘若建議小袁三公採取各個擊破戰術,孫權務必得千萬反對,萬不可使袁術水師主動出擊,一定要把袁術軍水師穩在春谷碼頭!

“推出去,砍了!不!五馬分屍!亂刀砍死!挫骨揚灰!!”

已經吃過無數類似大虧的小袁三公暴跳如雷,歇斯底里的命令立即處死孫權,早已尿了褲襠的孫權則自然是魂飛魄散,嚎啕大哭著拼命磕頭求饒,“義父饒命!義父饒命!孩兒該死!孩兒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