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毛玠這番話,劉岱和王忠兩位將軍多少又放了一些心,不過還是你推我讓的不敢率領二線軍隊出營冒險,最後還是毛玠提議抓鬮,這才透過拈鬮的方式選出了由王忠將軍率軍迎戰,手氣不好的王忠將軍被迫無奈。也只能是矮子群裡挑高個,費了不少勁挑出一些勉強能上戰場,武器裝備也勉強能看過眼的屯曲隊伍湊足一萬人,集結成軍出營迎戰,劉岱和毛玠則留守營寨。緊張等待迎戰結果。

順便也介紹一下這位王忠將軍的情況吧,英勇無敵的王忠將軍是扶風人,幹過亭長,在關中饑荒時曾經以活人為食,因此留下了赫赫兇名,後來東拼西湊起了上千士卒投奔曹老大,曹老大看在王忠將軍自帶乾糧的份上,便封了王忠將軍一箇中郎將的職位。除此之外,王忠將軍還喜歡把死人的骷髏頭系在戰馬脖子上,藉以表達自己的勇敢兇悍,不過武藝嘛……,傷感情的話就不多說了,總之是雖然比不上曹老大麾下的一流戰將,卻也被一般士兵強上許多。

閒話扯遠了,言歸正傳,騎著頸間繫有骷髏頭的戰馬出營十里後,王忠將軍的隊伍便撞見了遠道而來的徐州陳到隊伍,王忠將軍不敢怠慢,趕緊命令隊伍在雪地上列陣,陳到那邊不知道王忠將軍的虛實,不敢隨意弄險突擊,便也選擇了讓兵馬列陣。不一刻,兩軍對圓陣腳,王忠將軍挺槍拍馬出陣,到陣前大吼道:“大漢曹丞相麾下中郎將王忠在此,誰人敢來送死?”

徐州軍隊這邊,白馬銀槍的陳到也是越陣而出,挺槍來到陣前,大喝道:“吾乃徐州陳到,奉主公之命有話帶給曹丞相,請曹丞相出來答話!”

“陳到?不是徐州的第一悍將許褚?”王忠將軍悄悄鬆了口氣,又裝模作樣的大笑說道:“汝這無名小卒,丞相輕肯輕易見你?快快回去告訴陶應小賊,叫他自領兵馬前來送死!”

“和主公說的一樣,曹賊果然不肯公開露面。”

陳到這邊也是心中暗喜,然後陳到也不再說話,拍馬挺槍便直取王忠,王忠將軍欺陳到面白無鬚,貌似文弱書生,便也哇哇大叫著給自己鼓勁打氣,拍馬抬槍直衝陳到,人還沒有碰面,槍還沒有刺出,銅鑼般的吼叫聲就已經響徹了兩軍戰場,“匹夫,受死!”

王忠將軍的尾音還沒有喊完,“呼”一聲風響,陳到的手中鋼槍已然迅捷無比的刺到面前,王忠將軍大驚失sè,趕緊抬槍來架,手忙腳亂狼狽不堪,好不容易擋住陳到這一槍,迫使陳到向右與自己錯馬而過,陳到也不由一笑,道:“還算有點本事,不過……。”

話音未落,陳到忽然單手持槍向後一砸,用槍尾去砸王忠將軍的背心,王忠將軍再次狼狽躲避間,槍尾已然砸中後背右肋,骨骼脆響,後肋骨當場斷了一根,疼得王忠將軍慘叫一聲夾馬就逃,陳到拍馬急追,仗著體輕馬駿追上王忠,挺槍刺中王忠將軍的戰馬臀部,戰馬吃痛人立而起,陳到左手探出,一把揪住王忠背後的勒甲絛繩,生生揪下戰馬,拖後自己的隊伍摔到陣前,早有幾名徐州士兵衝上,把可憐的王忠將軍按住捆好。

見王忠將軍僅一合便被陳到生擒,基本上由二線輔兵組成的曹軍隊伍頓時大亂,陳到果斷下令追擊,三千徐州jīng兵歡呼衝上,殺向三倍於己的敵人,平時裡基本上幹苦力的曹軍輔兵也徹底為之崩潰,爭先恐後的四散奔逃,徐州隊伍則緊追大隊敵人不捨,砍瓜切菜一般的盡情砍殺發洩,直把曹軍殺得是人仰馬翻,屍橫遍野,小小出了一口五年前曹軍屠殺徐州二十餘城的惡氣。

有騎馬曹兵搶先逃回自家大營,稟報王忠在鬥將中被徐州軍隊生擒的訊息。而聽到這個訊息後,可憐的劉岱將軍和毛玠先生也都一起小臉蒼白了本來輸一仗也沒什麼,可是知道定陶曹軍底細的王忠將軍被徐州軍隊生擒活捉。只要王忠開口,定陶曹軍的所有情況可就全都暴露了啊!

小臉再怎麼蒼白也沒用了,這會就是殺了劉岱將軍,十八般武藝比王忠將軍還要稀鬆三分的劉岱將軍也不敢率軍出營去救同伴了。只能是趕緊下令全營戒備,憑藉之前修建的營防工事嚴防死守,還乾脆下令關閉營門。拒絕接納自家敗兵回營,以免敗兵人cháo沖垮營門,給了徐州軍隊乘勢衝進自家大營殺人放火的機會。

如此一來自然是苦了可憐的曹軍敗兵,好不容易從戰場上逃回營前卻被拒而不納,強行靠近營門還被自家弓箭shè回,後面的徐州軍隊又緊追不捨,把一個接一個的落後曹軍士兵砍成碎片。可憐的曹軍敗兵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即便痛哭流涕也無法逃回營中保命,無可奈何之下,這些曹軍敗兵只能是向著相對比較安全的開闊地帶逃命。陳到則果斷分出一千人追擊,化整為零以五十人為單位砍殺能夠追上的敵人敗兵,拼命擴大戰果和斬獲,主力則在曹軍營前列陣監視,預防曹軍出營突襲。

在曹軍大營門前把曹軍敗兵殺得屍積如山後,見曹軍營內還是沒有一支隊伍敢出來迎戰救援,陳到也終於相信了曹老大不在定陶營中的判斷,當下陳到按照陶副主任,先是收攏了軍隊準備撤退,又命令一名士兵手打白旗上前到曹軍營前喊話,要求曹軍謀士毛玠出來答話。而毛玠到底也是跟隨曹老大多年的謀士,雖是文人膽氣卻明顯比劉岱王忠等人更壯,還真的單獨走出營門,到陣前與陳到答話。

“孝先先生,我家主公有話要末將帶給你,請你帶給曹丞相。”陳到很是禮貌向毛玠說道:“請孝先先生回稟曹丞相,以後少在我家主公玩虛虛實實這一套,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一手或許對別人有用,但是在我家主公面前耍這樣的花樣,那是自討苦吃。”

毛玠面無表情,許久後才向陳到拱手說道:“多謝將軍指點,玠一定會把使君的話帶到丞相面前,請丞相定奪。”

“有勞了。”陳到有禮貌的拱手道謝,又大聲道:“還有幾句話,末將必須單獨對先生交代,先生不介意末將上前與先生近身說話吧?末將可以保證,絕不會乘機傷害或者擒拿先生。”

“無妨,我自己來。”毛玠一邊答應著大步上前走向陳到,一邊毫無懼sè的說道:“陶使君在公眾場合說的話向來一諾千金,叔至將軍乃陶使君愛將,玠信得過將軍。”

見手無寸鐵的毛玠竟然敢單身走向自己的數千隊伍,陳到倒也有些佩服,便也拍馬上前,與毛玠會於戰場正中。近身後,陳到俯下了身,在毛玠耳邊低聲說道:“這些話,請先生務必如實轉告曹丞相主公原話,丞相若是想要我徐州軍隊撤兵,甚至與我徐州軍隊締盟,聯手抗袁,這些都可以商量,但我家主公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毛玠趕緊問道。

“主公沒說。”

陳到的回答讓毛玠當場傻了眼睛,也讓毛玠疑惑問道:“陶使君不說明條件詳細,丞相如何能夠知道使君想要什麼?”

“主公原話,丞相知道我家主公想要什麼條件。”陳到如實答道:“我家主公還說,不僅丞相早就知道他要什麼,荀彧、荀攸、郭嘉和程昱這些先生其實也知道我家主公想要什麼,只是他們捨不得給而已。所以先生只需要把我家主公的原話帶給曹丞相,丞相就明白了。”

說完了,陳到向毛玠一拱手,然後掉轉馬頭回到隊伍,領上了自己的隊伍揚長而去,徑直撤回了徐州軍隊的昌邑大營,留下毛玠在原地滿頭霧水,“陶賊想要的停戰聯手條件,主公早就知道?荀彧叔侄和郭癆病他們也知道?只是捨不得給而已?到底是什麼條件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