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難臨頭(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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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先生,圖覺得你應該先查趙雲。”郭圖站出來冷笑說道。
“為何?”沮授大怒問道:“子龍忠義雙全,第一個發現異常,又第一個帶兵趕赴烏巢增援,為此甘冒被主公治罪之險,他的嫌疑本來就最小,為何先要查他?”
“就因為他第一個發現異常,又第一個帶兵趕赴烏巢,所以他才嫌疑最大!”
郭圖先生大聲回答了一句,然後又轉向了大袁三公拱手,更加大聲的說道:“主公,難道你沒有覺得有一件事很奇怪嗎?昨天傍晚主公宣趙雲進帳飲酒,趙雲藉口他偶然小疾不敢多飲,只飲了一杯主公賜酒便揚長而去,然後又第一個發現異常,第一個率軍趕赴烏巢——如此湊巧,是否有些巧得象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大袁三公臉上開始流露狐疑了,沮授趕緊又大聲說道:“子龍不肯飲酒的原因我知道,他是見主公與我軍大多數將領都已經飲酒大醉,所以他才沒敢陪同主公飲酒,找了藉口保持清醒,回營主持營地夜防!”
“原來趙雲果然是裝的!”
袁譚公子故做驚訝的大叫,然後又飛快轉向大袁三公,拱手說道:“父親,這件事未免太湊巧了吧?趙雲湊巧找藉口拒絕陪同父親用宴,又湊巧第一個發現異常,更湊巧第一個率軍趕往烏巢,這烏巢要是能救下來當然最好,要是烏巢有什麼……,豈不是更湊巧了?”
大袁三公臉上狐疑之色更甚,沮授卻是氣得渾身發抖,大吼道:“子龍盡職盡責反倒是罪,難道非要象你們一樣,一個個醉生夢死大難臨頭都不自知,這才沒有懷疑?”
此言一出,大袁三公憤怒的目光立即轉向了沮授,沮授一驚,忙拱手說道:“主公恕罪,臣下情急中失言了。但子龍對主公確實是忠心耿耿啊,望主公明辨是非,明查忠殲,千萬不要傷害了忠臣之心。”
大袁三公的臉色有點放緩,重重哼了一聲後,大袁三公冷冷說道:“子龍若能救得了烏巢,吾自然會重重嘉獎於他,他若是救不了烏巢……,哼!”
沮授不敢繼續說話了,只是低下了腦袋,暗暗祈禱道:“願蒼天保佑,保佑烏巢,保佑子龍,也保佑……,我冀州三十萬將士。”
冀州軍的老天爺今天顯然沒有上班,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噩耗象是雪片一樣的不斷飛來,首先是張郃和高覽攻打曹軍營寨時遭到了曹軍伏擊,被迫向大營求援,大袁三公大怒之餘除了被迫增兵外,又命令張郃高覽務必拿下官渡,否則軍法從事!接著是烏巢火勢增大的訊息,甚至就連距離烏巢足足有三十里的王摩別寨營中,都可以清楚看到烏巢方向的沖天濃煙,逼著大袁三公又往烏巢增派了一萬兵馬,袁紹軍的軍心也開始慌亂,軍中謠言四起,將領士兵無不驚恐萬分。
也是乘著大袁三公心急如焚的時候,袁譚公子一黨終於向大袁三公稟報了趙雲槍挑呂翔的情況,還一口咬定,說呂翔是發現趙雲隊伍攜帶有引火之物,還欲圖強行穿過呂翔營寨防區,上前例行盤問時,被趙雲不由分說就一槍刺死。大袁三公聞訊更是大怒,當即召見呂翔營寨派來報信的將領,而呂翔的副手自然也是屬於袁譚公子陣營,也當然是與袁譚公子一黨對好了口供,說趙雲軍隊帶有引火之物,行軍速度也不算很快,並有意把趙雲抵達呂翔別寨的時間說晚了近一個時辰,惹得大袁三公更是暴怒,大罵趙雲有意貽誤軍機。
對趙雲而言最致命的一擊還是來自淳于瓊將軍的報告,為了推卸責任和減輕罪名,淳于瓊搶先派了心腹親兵向大袁三公報告,說是趙雲在救援烏巢時故意貽誤軍機,在淳于瓊將軍還在營中拼死抵抗曹軍時,趙雲故意在烏巢五里外按兵不動,還面向南方列陣,不僅沒有立即趕赴烏巢救援,似乎還有替曹軍隊伍攔截袁紹軍援兵之意!
順便說一句,淳于瓊將軍除了派心腹向大袁三公奏報外,還極其聰明的讓心腹給袁譚公子和郭圖先生捎了一封書信,在信中向袁譚公子表忠,也哀求袁譚公子伸出援手,拉自己一把,自己將來一定結草銜環,報答袁譚公子大恩大德。而曾經與大袁三公並列為西園八校尉的淳于瓊將軍的效忠,袁譚公子也難免大為動心,開始掂量輕重利益。
可以想象大袁三公聽到淳于瓊誣告時的憤怒,再加上袁譚公子一黨在一旁煽風點火,對趙雲落井下石,所以就是連沮授極力勸說大袁三公派人調查事實真相也沒用了,大袁三公不僅當場砍了淳于瓊派來的信使,還砸案怒吼道:“不用查了,若烏巢不保,淳于瓊與趙雲同罪!”
“完了!”素知大袁三公刻薄多妒德行的沮授臉色頓時蒼白,暗道:“烏巢倘若不保,趙雲死定了,還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坐立不安又心急如焚的等到了下午,烏巢那邊終於有準確訊息傳來,大袁三公派去烏巢救援的文丑、韓猛遣快馬急報,說是他們的輕騎隊伍抵達烏巢後,烏巢糧倉已被燒得乾乾淨淨,曹軍也不知去向。而聽到了這個訊息後,大袁三公當場就昏了過去,沮授大驚失色之餘,也趕緊派出了心腹親隨去尋找趙雲,要求趙雲立即逃走保命,因為沮授非常清楚,現在趙雲就是佔一百個理,也肯定鬥不過在冀州軍中位高權重的淳于瓊與袁譚公子一黨,就算大袁三公註定要殺了淳于瓊,趙雲也肯定得給淳于瓊陪葬。
事還沒完,大袁三公被左右救起後,剛一張嘴,忽然又吐了一口鮮血,驚得沮授、郭圖等人連聲慘叫,上前又扶住大袁三公時,臉若金紙的大袁三公拉住了郭圖的手,顫抖著命令道:“往官渡添兵,傳令張郃、高覽,若不能攻破官渡為吾的烏巢糧倉報仇,具斬!”說罷,大袁三公腦袋一歪,頓時又昏了過去。
“主公,主公!”沮授趕緊搖晃著大袁三公,哭喊道:“主公你怎麼能下這樣的命令?張郃和高覽,他們已經盡力了啊,你怎麼能逼他們……?”
“閉嘴!”袁譚公子一把推開了沮授,怒吼道:“沮廣平,你莫非想弒主乎?父親都這樣了,你還敢搖晃他,你想要他的命?”
推開了沮授後,袁譚公子又扶著昏迷不醒的大袁三公大吼道:“父親病重,吾乃長子,現在大軍事務由吾主持!傳令下去,往官渡增兵兩萬,務必攻破官渡,再傳令張郃、高覽,曰落之前,再攻不下官渡,具斬!”
大袁三公的衛士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參差不齊的抱拳唱諾,終於翻身當主人的袁譚公子則得意狂喜,還迫不及待的向郭圖使了一個眼色,郭圖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意。但袁譚公子與郭圖的這點小動作也沒有逃過一旁沮授的眼睛,沮授也心中生疑,暗道:“大公子和郭圖在使什麼眼色?他們打算幹什麼?”
“玄武門。”袁譚公子是這麼想的,“現在行玄武門之事,是否能夠一舉成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