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禍害冀州(下)(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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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楊長史爽朗答應,又大聲說道:“稟本初公,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一個月前的一個傍晚,外臣在街上偶遇田豐,受他之邀到他家中赴宴,在宴會上,田豐主動與外臣談起了本初公立嗣之事,要求我主陶使君與三公子賄賂他黃金白銀各三百斤,綵緞五千匹,還要我家主公陶使君把他的子侄安排在徐州為官,擔任秩比八百石以上的官職,換取他支援三公子受封嫡子……。”
“你血口噴人!”田豐差點沒有被氣瘋,跳起來大吼大叫,“你這個卑鄙小人,顛倒黑白!那天晚上,分明是你想出賣你的主公陶應,換取我保薦你在冀州出任官職,被老夫痛罵後,竟然還敢反咬一口?!你這個無恥之徒!卑鄙小人!”
楊長史昂著頭只是任由田豐臭罵,大袁三公則將憤怒的目光轉向了田豐,瞪得田豐心裡發毛,自己閉上嘴巴,然後大袁三公才冷冷說道:“看來,吾的話是越來越沒人聽了啊?剛才吾是怎麼說的?”
“微臣死罪。”熟知大袁三公外寬內忌性格的田豐大驚,趕緊雙膝跪下請罪,又辯解道:“可是主公,這個楊宏匹夫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臣下沒有啊,臣下沒有強行索要賄賂啊。”
這時,沮授站了出來,到大袁三公面前雙膝跪下,示意自己有話有說,得到大袁三公允許後,沮授這才說道:“主公,臣下可以做證,那天晚上的事臣下知道,當時元皓先生並沒有向楊宏索要賄賂,只是向楊宏打聽徐州君子軍的騎射秘密,不料這楊宏匹夫厚顏無恥,竟然乘機要求元皓先生舉薦他在冀州為官,這才肯交出君子軍的秘密,元皓先生為人正直,當面斥罵了楊宏。”
說到這,沮授又向大袁三公磕頭,朗聲說道:“主公,楊宏匹夫的為人想必主公也有所耳聞,早在淮南時就以擅長阿諛諂媚而著稱,最喜歡的就是欺上瞞下,陷害忠良,排擠同僚。他那些話,必然是惱恨元皓先生拒絕他的無恥要求,故而挾私報復。”
大袁三公把目光轉向楊長史,咱們的楊長史笑了,還笑得無比開心,拱手行禮說道:“本初公,外臣可以說話了吧?”
見大袁三公點頭,咱們的楊長史笑得頓時更開心了,轉向了沮授笑道:“公與先生。你是聽田豐的一面之詞,我不敢怪你,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想要問你敢問公與先生。倘若田豐舉薦宏在冀州為官,能為宏舉薦一個什麼樣的官職?”
“你問這幹什麼?”沮授疑惑的反問道。
“當然有原因。”楊長史笑笑,又問道:“請問公與先生,倘若田豐舉薦在下在冀州為官。能否擔任秩比千石的冀州長史?”
沮授又是一楞,然後猛然醒悟了過來,臉色也不禁變了。咱們的楊長史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見沮授動搖,便趁熱打鐵的微笑說道:“公與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發瘋了?宏雖然不才,在徐州也是擔任長史一職,在徐州文職官員中,品級僅次於徐州別駕陳元龍,與徐州治中陳長文(陳群)平級。說是兩人之下,萬人之上,也絲毫不為誇張。”
“既然如此。”楊長史忽然提高了聲音,大吼道:“那我是發瘋了還是犯傻了?放著徐州長史不做,偏要跑來冀州做一個功曹郡相。還是以出賣我主陶使君的機密為交換?我是瘋了還是傻了?這樣的話,公與先生你信嗎?”
沮授無話可說了,還把疑惑的目光轉向了老朋友田豐,心道:“元皓先生,楊宏小人這些話有道理啊?他放著徐州長史不做,偏偏要以出賣主上為代價,跑來冀州擔任一個低階官員,這不合情理啊?那天晚上,他真有向你求官嗎?”
“本初公,大公子三公子,在場的諸位大人,諸位將軍,你們信嗎?”楊長史繼續喊冤,“宏放著徐州長史不做,非要背上賣主求榮的罵名,到冀州來做一個卑微小吏,這樣荒唐的話,你們信嗎?”
“退一步說!”楊長史又大聲說道:“就算宏確實是心中久向冀州,情願為本初公效犬馬之勞,可以不計較官職高低,那我可以直接開口向本初公懇求啊?我也完全可以開口向大公子或者三公子求取職位啊?我沒資格覲見本初公和兩位公子嗎?田豐匹夫的話荒唐到了這地步,你們信嗎?”
沒有人敢吭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大袁三公和田豐的身上,而田豐早已被楊長史的無恥狡辯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也實在找不出什麼話反駁楊長史的無恥解釋,大袁三公則臉上陰晴變幻,許久後才向楊長史吩咐道:“繼續說下去,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什麼事?”
“諾。”楊長史大聲答應,又振振有辭的說道:“後來,當田豐說完他的無恥要求後,外臣頓時就是怒不可遏,當場就拒絕這個無理要求,還對田豐惡語相向這點確實是外臣的不對。誰知田豐惱羞成怒,竟然揚言說如果我家主公陶使君和三公子不肯答應他的要求,三公子就這一輩子都別想當上嗣子,在本初公的立嗣一事上,他將會全力支援大公子,堅決反對本初公廢長立幼!”
田豐的鬍子又立了起來,張口想要說話,卻被大袁三公憤怒的目光制止,而咱們的楊長史又指著那條腰帶說道:“外臣有罪,外臣當時氣憤不過,就當場拍著那條腰帶說,我家主公陶使君確實很希望三公子被本初公確立為嫡子,但我家主公根本用不著向他田豐低頭,就憑這條腰帶裡藏著的東西,我家主公就有辦法讓他田豐的廢長立幼藉口完蛋!也就憑這條腰帶,我家主公也有辦法把三公子扛上袁家嗣子的嫡位!”
“你放屁!”
田豐忍無可忍的大罵起來,咱們的楊長史這一次卻沒有給大袁三公發作的時間,只是繼續說,繼續誠懇的說道:“本初公,外臣斗膽揣測,定然是外臣這番無心之語被田豐記在了心中,懷疑這條腰帶中藏著我家主公與三公子暗中來往的書信,為了報復外臣,也為了報復三公子和我家主公陶使君,所以才在大公子的面前挑撥離間,唆使大公子逼迫外臣當眾暴露這條腰帶的秘密,大公子是被田豐利用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糊塗了,實在搞不懂楊長史怎麼會把矛頭堅決對準田豐,還一個勁的替袁譚開脫。只有早就認出了那條腰帶的少年阿異心中明鏡,暗道:“到底是恩師啊,狠啊!這樣的手段,我只要學到三分。這輩子也就受用無窮了。”
“那麼這條腰帶裡,到底藏在什麼樣的秘密?”大袁三公開口問道。
“外臣不能說,本初公就是殺了外臣。外臣也不能說。”楊長史磕頭,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不過,本初公可以自己開啟了看,看完這個秘密後。本初公就知道外臣是不是說謊了。如果本初公看完了這個秘密,還在覺得外臣是顛倒黑白,胡說八道。那麼外臣情願請死。”
“拿小刀來。”大袁三公毫不客氣的伸出手,也有衛士立即取出匕首,雙手捧了遞到大袁三公手中。
眾目睽睽中,咱們的大袁三公終於是用刀割開了那條坑死人不賠命的腰帶,並且果然從中取出兩道寫滿文字的縑帛,再仔細一看兩道縑帛上的文字內容時,大袁三公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還把眼睛瞪得有平時的一倍大!然後是滿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最後是全身顫抖,還滿臉的欣喜若狂,情不自禁的大吼了一聲,“好啊!”
“父親。到底是什麼書信?”
發現情況不對的袁譚公子顫抖著問,然而回答袁譚公子的,卻是大袁三公的憤怒鐵腿,一腳踹在了袁譚公子身上,把袁譚公子踹了一個五腳朝天,接著大袁三公的吼叫聲,也在大堂中迴盪起來,“豎子,險些壞吾大事!!”
可憐的袁譚公子臉色頓時白了,還好大袁三公這會已經沒時間和兒子計較了,迅速的把兩道縑帛藏在袖子中,先表情興奮的環視在場眾人一眼,然後喝道:“荀諶,許攸,逢紀,審配,你們四個隨吾到後堂議事,其他人,原地侯命。”
“諾。”荀諶和許攸二人答應,趕緊起身進後堂,審配和逢紀卻是滿臉難以置信的驚喜,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答應,起身隨大袁三公匆匆到後堂議事。而沒有被點到名的郭圖、辛評、田豐和沮授等四大謀士卻都大吃一驚,一起心中琢磨,“主公為什麼沒點我們的名?書信裡到底寫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