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禍害冀州(中)(第1/2頁)
章節報錯
和李郎、王五幾個走狗聚在一起吃了一頓年夜飯,第二天也就是建安三年大年初一了,天還沒亮,咱們的楊長史就早早從少女阿異和許雪的粉臂**裡爬了出來,打著呵欠讓少女阿異和許雪侍侯自己梳洗用早點,更衣打扮,準備著到鄴侯府(大袁三公後來的爵號),代表陶副主任給大袁三公恭賀新年大喜也就是俗稱的拜年了。
因為大袁三公現在還不是皇帝的緣故,咱們的楊長史倒也用不著專門穿一身嚴肅全黑的官服拘謹彆扭,讓少女阿異給自己挑了一套甚是華貴的綢緞深袍穿上,戴上一頂一梁的進賢冠(老版三國演義裡魯肅常戴的那種帽子),披了白狐皮的裘衣禦寒,又繫上了愛徒阿異送來的那條精美腰帶,把自己打扮得是花枝招展,人模狗樣,然後又吻別了少女阿異和許雪,領上了李郎和王五,挑上準備送給大袁三公的禮物,無比風騷的出門趕往大袁三公府而去。
大搖大擺的來到鄴侯府門時,大袁三公的家門口早已是車馬大排長龍,人頭熙熙,擠滿了前來給大袁三公拜年的冀州文武官員和他們的隨從,咱們的楊長史因為早就盼著留在冀州為官的緣故,倒也沒敢象以前在淮南那麼露骨的欺下媚上,而是很規矩的向每一名遇見的冀州文武行禮問侯,說一些過年話虛偽客套,只可惜咱們楊長史的名聲實在太那個了一些,所以除了袁尚公子黨的官員外,其他的冀州文武幾乎沒有一個人願意和楊長史多說一句話,讓楊長史很是悄悄的不滿了一通。
“一群匹夫,竟然敢對本大人狗眼看人低?等本大人進了冀州官場,看本大人怎麼收拾你們!”
又一次被冀州官員冷落後,心胸從來都以不寬廣而著稱的楊長史終於有些忍無可忍了。先是把猥瑣老臉扭開,低著頭咬牙切齒的在心裡說了上面這番話,再抬頭一看時。楊長史不由一楞,然後猥瑣老臉上也露出了懼怕神色,原來咱們的楊長史扭頭時正好看到的也不是別人,恰好就是曾經把楊長史罵得狗血淋頭的冀州別駕田豐田元皓。
“外臣見過元皓先生。先生新年大吉。”
再怎麼對田豐先生痛恨和懼怕,過年話還是得說的,不過當咱們的楊長史硬著頭皮對田豐行禮問安後。卻換來了田豐先生的怒目以對,以及絲毫不留情面的呵斥,“汝這無恥小人,虧汝還有臉代替陶使君向吾主朝賀新年,真不知道陶使君是瞎了眼還是昏了頭,竟然重用你這樣的全無忠義的無恥小人。”
楊長史的猥瑣老臉一下子拉得比驢還長了,還好。旁邊又有一人站出來拉住了田豐,卻是冀州從事沮授,而且沮授象是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拉著田豐只是勸道:“元皓兄,且請息怒。今天是大年初一,他又是代表徐州陶使君來給主公朝賀新年,元皓兄還是不要與他一般見識的好。”
“哼。”田豐重重哼了一聲,勉強接受沮授的勸阻,又哼道:“似這般賣主求榮的卑鄙小人,讓他進主公的府邸,真是弄髒了主公府邸的地面!”
哼完了,田豐與沮授揚長而去,留下楊長史在原地尷尬,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心裡直把田豐恨進了骨髓,也是直到了田豐和沮授走遠,楊長史才在眾多冀州官員好奇的目光中,用絕對不大的聲音說道:“某懶得與你一般見識,某棄袁術投我主是棄暗投明,不似你這偽君子老匹夫,為了逼著我把你的子侄安排在徐州為官,硬是拿三公子的事做要挾!”
“這話什麼意思?”有不少冀州官員都聽到了楊長史的這段話,也把楊長史的這段話記到了心裡。
經過了這段小插曲後沒過多久,大袁三公的鄴侯府大門終於敞開,冀州官員蜂擁入內,到大堂前的院中站班列隊,等候大袁三公召見,楊長史也帶著禮單獨自一人進了鄴侯府,還要死不死的偏偏與滿寵站在了一起,滿寵的身邊也恰好跟著楊長史的愛徒少年阿異,不過在這種場合下,楊長史和少年阿異當然不可能親熱說話,同時楊長史和滿寵先生的關係也不是十分的要好,所以象徵性的互相見禮後,楊長史也就徹底的閉上了嘴巴,等待漫長的儀式結束。
出身於四世三公之家的大袁三公的新年儀式有多麻煩和繁雜,這裡也就不一一介紹了,總之在院子裡足足站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可憐的楊長史才得以進到大堂給大袁三公磕頭,代表陶副主任恭祝老丈人新年快樂,長命百歲,然後替自己給大袁三公磕頭,恭祝大袁三公新年快樂,吉祥如意,再然後還得呈上禮單,請大袁三公收下禮物。不過還好,大袁三公因為要接待的客人太多,倒也沒有讓楊長史在冰涼堅硬的地上跪多久,走了個過場就讓楊長史在一旁等候,準備著參加鄴侯府的新年宴會。
規規矩矩的大堂右側坐定,睡眼惺忪的看著大袁三公接受百官朝賀,呵欠連天的等待無聊過場結束,咱們的楊長史全然沒有留意到,站在大袁三公身後左側的袁譚公子,還有坐在大袁三公右側前幾位的郭圖和辛評兩位先生,全都在不時偷看自己,還是在不斷想方設法的偷看自己的腰間繫帶那色迷迷而又狂喜的目光,還都象想把楊長史的褲子扒下來搞一次基一般。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咱們的楊長史才終於發現了在徐州當官比在冀州當官強的一點,那就是徐州拆遷辦喜歡講究效率,不喜歡繁文縟節,能不舉行儀式就儘量不去麻煩,躲不開的什麼典禮和儀式也是純粹的走過場,最多一個時辰就草草了事,遠不象冀州這麼麻煩和浪費時間,大袁三公家裡的規矩之煩雜,也煩得咱們的楊長史忍不住心裡嘀咕,“實在不行回徐州其實也不錯,起碼陶應小賊不象本初公一樣。會讓本大人在這裡枯坐這麼多時間。”
無聊到了極點的拜年儀式好不容易在午時過後結束,也終於到了大袁三公齋舍酒飯的時間,僕役送上酒菜。滿面春風的大袁三公舉杯邀請眾人共飲,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楊長史也沒有客氣,遙敬了大袁三公一杯後,很快就餓鬼投胎一般的據案大嚼起來。而大部分的冀州官員也都好不到那裡,一時間大堂上觥籌交錯,杯盤作響。歡笑聲與互相恭祝新年聲不絕於耳。
該來的事情也終於來了,早上只吃了一個胡餅的楊長史正大吃二喝時,傷勢已經好了許多的袁譚公子忽然舉著一杯酒來到了楊長史的面前,破天荒的衝楊長史微笑說道:“仲明先生,先生與譚雖然素有誤會,但今日正逢新年,先生又與譚同堂飲酒。譚身為後輩,又蒙陶使君寬恕之恩,無論如何都要敬先生一杯,以謝貴軍之恩,也祝先生新年在仕途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這小子吃錯藥了?今天怎麼對本大人這麼友好?”楊長史驚訝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到袁譚公子雙手捧杯遞到面前,楊長史倒也不敢不給面子,趕緊雙手捧起了自己的酒杯,一邊向袁譚公子還禮,一邊假惺惺的說道:“多謝大公子,外臣也祝大公子武運昌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楊長史這話簡直就是典型的那壺不開提那壺了,正因為琅琊慘敗而受盡屈辱的袁譚公子臉色一變,幾乎就想把楊長史當場掐死,不過為了大事,袁譚公子還是強忍著胸中怒氣,含笑與楊長史共飲了一杯。而當楊長史剛放下了酒杯時,辛評先生也捧杯來到了楊長史的面前,微笑說道:“仲明先生,小弟辛毗前番冒犯先生主公陶使君,陶使君度量廣大沒有計較,對評的兄弟擒而不殺,評感激不盡,這一杯酒是評敬先生的,還望先生千萬不要推辭。”
“這傢伙也吃錯藥了?”
如果換成了陶副主任或者賈老毒物,肯定早就察覺情況不對了,可是咱們的楊長史卻糊塗得相當可以,不僅沒有產生警覺,還趕緊抱拳答謝,又手忙腳亂的去拿勺給自己添酒,不料袁譚公子卻早已一把搶到了酒勺,一邊舀酒一邊微笑說道:“不必勞煩仲明先生,讓譚為先生添酒吧。”
“不敢,不敢,宏何許人也?如何敢勞公子添酒?”
楊長史連聲謙虛,又趕緊雙手捧起酒杯去接酒,不曾想咱們的袁譚公子明顯的眼神不好,酒勺竟然越過了酒杯,把滿滿一勺酒澆到了楊長史的腰間,弄到楊長史的蜂腰上和兩腿間酒水淋漓,頓時溼了一大片。見此情景,袁譚公子頓時失聲驚叫了起來,“哎呀,得罪得罪,快來人,侍侯仲明先生更衣。”
話音剛落,早有兩名僕役拿著替換的衣服和腰帶衝了上來,見此情景,心思機敏的荀諶、田豐、沮授、許攸、審配和逢紀等人頓生疑竇,一起心道:“怎麼象是事先安排好的?大公子到底想幹什麼?”
“怎麼了?”大袁三公也留心到了這邊,開了金口詢問。
“孩兒不慎,為仲明先生添酒時,不小心將酒淋到了仲明先生身上,請父親恕罪。”袁譚公子飛快向父親解釋,又飛快轉向楊長史告罪道:“先生勿怪,譚是無意的,還請先生恕罪。”
“無妨,無妨。”至今還在認為只是偶然的楊長史大度謙虛,又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趕緊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去解自己的腰帶這條腰帶裡可是藏著漢獻帝的血詔的,要是被酒水浸溼了,那可就是大不敬的罪名了。
“果然有問題!”袁譚公子和辛評先生一起心中狂喜,也一起趕緊的去幫楊長史解腰帶,嘴上卻說道:“仲明先生,讓我們幫你更衣。”
說話間,那條要命的腰帶已經被從楊長史身上解了下來,一端被楊長史拿著,另一端則被袁譚公子拿到了手裡,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咱們腦袋裡除了酒色財氣基本沒有什麼的楊長史也終於醒悟過來,趕緊雙手去奪腰帶,嘴上說道:“公子,還是讓宏自己來吧。”
“仲明先生不必客氣。這條腰帶溼了,還是先換一條吧。”袁譚公子當然不肯放手,也是一邊雙手來奪腰帶。一邊吩咐道:“快,服侍仲明先生更衣。”
“公子,你放手。”楊長史終於急了,死死扯住腰帶不放。辛評則和兩個早已被買通的僕役一起動手,兩個僕役假裝更衣一個拉住楊長史一隻手,辛評先生則用力去扳楊長史的指頭。拉拉扯扯有如搞基,咱們的楊長史則急得滿頭大汗,死死拉住腰帶只是不放,“大公子,你幹什麼?幹什麼?這是我的腰帶,是我的腰帶!”
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楊長史就是想不吸引大堂上所有人的目光也不成了。大袁三公也怒不可遏的喝道:“住手!汝等做甚?你爭我奪一條腰帶,成何體統?!”
大袁三公的命令破天荒的失效了一次,袁譚公子和楊長史仍然拉扯不斷,並且在旁人的幫助之下,終於還是把那條腰帶搶到了手裡。然後迅速後退,咱們的楊長史也頓時急紅了眼,不顧自己的褲子已經落地,光著兩條**大腿就撲了上去,想要把那條關係無數人頭和自己光明前途的腰帶搶回來,可惜辛評先生卻眼明手快,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楊宏先生,兩個僕役也一起動手,三人合力把楊長史拉住,楊長史大怒,難得在眾多強人面前憤怒咆哮道:“汝等意欲做甚?汝等意欲做甚?!還我腰帶!還我腰帶!!”
看到這樣的畫面,大袁三公就是再志大才疏也明白情況不對了,趕緊站起來喝問道:“譚兒,你在搞什麼花樣?”
“回稟父親,孩兒沒搞什麼花樣。”袁譚公子陰鷲了多年的面孔上終於露出了一些笑容,拿著那條腰帶微笑著向大袁三公拱手說道:“請父親恕罪,孩兒因為不慎將酒水灑在了仲明先生身上,本欲親手替仲明先生更衣賠罪就是不知道仲明先生為了什麼,竟然對這條腰帶萬分著重?”
奸險的笑著,袁譚公子仔細檢查了一下腰帶,然後馬上狂喜而又故做驚訝的叫了起來,“腰帶裡有書信!這腰帶裡竟然縫得有書信?什麼樣的書信,竟然要縫在腰帶裡?還要系在仲明先生腰上?”
“書信?!”審配和逢紀一起臉色變了,趕緊一起扭頭去看袁尚公子,一起心裡慘叫,“公子,千萬別是你給陶使君的密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