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師生(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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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阿異一家為了能夠得到楊長史的照拂和提攜,這一次確實是下了血本的協助楊長史辦事。兩個弟弟全都到了碼頭上等待少年阿異準備帶路不說,少女阿異的兄長郭浮還”三國好孩子第二百四十章師生”特意請了病假留在破窩棚裡接待楊長史要知道,第二天可就是大年三十了。正是貨運碼頭最繁忙也最能掙錢的時候,窮苦得只能靠妹妹出賣身體幫著養家餬口的郭浮,錯過了這樣的掙錢機會,有多可惜不言而喻。
還好。咱們的楊長史還算是一個講良心的人,一見面就賞給了郭浮一塊銀子,並承諾將來一定給郭浮一個可以掙飯吃的差事。還不到二十歲就扛起將養四名弟妹重擔的郭浮大喜,趕緊向楊長史連連磕頭道謝,又拉來了自己的另一個妹妹郭嬛給楊長史磕頭,只可惜少女阿異的這個妹妹郭嬛在發育階段時嚴重營養不良,又穿得衣衫襤褸還滿臉柴灰,看上去過人的感覺是面黃肌瘦還蓬頭垢面,快十五歲的人了。身形還和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差之不多,胃口沒有陶副主任那麼廣大寬容的楊長史自然也沒有生出其他心思。
也是在等待愛徒阿異的時候,透過了與郭浮的低聲閒聊,楊長史這才知道自己未來愛妾少女阿異的出身來歷,原來郭家是冀州的安平廣宗人。不僅是世代官宦之家,郭浮和少女阿異的父親郭永還做過一任秩比兩千石的高官,只可惜郭永卸任返鄉之後,卻偏偏趕上了黃巾起義大爆發,與黃巾起義發源地鉅鹿毗鄰的安平國自然深受其害,郭永夫妻在戰亂中雙雙喪命,家產也被盜賊、流民和黃巾軍搶了一個精光,郭浮兄妹則在戰亂中喪亂流離,三年前才來到了鄴城謀生,也淪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難怪阿異就好象大戶人家出身的大家閨秀一樣,原來她真是官宦之女啊。”恍然大悟之餘,狼心狗肺的楊長史難免也有些沾沾自喜,“秩比兩千石,那可是太守級別的官員了,一郡太守家裡出來的閨秀,竟然給本大人享用,還給本大人吹……,本大人果然運氣好啊!”
昂昂得意的時候,郭家窩棚的破爛房門被人輕輕敲響,郭浮趕緊上前從門縫中往外張望,然後低聲說是自己最小的弟弟郭成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名布衣青年,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外人,楊長史這才示意郭浮開啟房門,一個滿臉汙漬的小男孩首先進了門,接著楊長史思念已久的愛徒阿異、司馬懿,也終於穿著一身尋常百姓布衣,再一次出現在了楊長史的面前。
不管現在的楊長史是多麼的卑劣無恥,也不管將來的阿異多麼的狠毒殘忍,師徒見面的場景還是相當感人的,少年阿異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了楊長史面前,緩緩的向楊長史雙膝跪下,嘴唇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顫抖了許久都說不出一個字,兩行熱淚也已是奪眶而出,最後阿異乾脆一把抱住了楊長史的腰,無聲的痛哭起來,而咱們的楊長史也早已是淚流滿面,撫摸著阿異頭上的方巾,眼淚滾滾,涕淚交加。
看到這樣的情景,都曾經與少年阿異同生共死過一段時間的李郎與王五也忍不住鼻子發酸,與楊長史和少年阿異都是初次見面的郭浮也心中感動,甚至悄悄暗道:“年紀大是大了點,醜也醜了點,但這麼有情有義,我妹妹跟了他,也算是終身有靠了。”
感動著,郭浮和李朗、王五等人都出了門放哨,也給楊長史和少年阿異騰出了獨處的時間,而無聲痛哭了許久後,阿異首先抹去了淚水,低聲說道:“恩師,學生不能待多久,出來的時間長了,怕滿寵匹夫會出疑心,恩師有話請儘快說。”
“沒事的,阿異,你用不著回去了。”楊長史抹著眼淚說道”三國好孩子”:“為師帶你去三公子府,聽說滿寵匹夫這次是代表曹賊來冀州向袁紹求和的,你跟為師進了三公子府,就是借滿寵匹夫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把你怎麼樣?”
“恩師恕罪,學生現在還不能跟你走。”阿異跪著飛快說道:“還有,滿寵匹夫這次奉命出使冀州,並不是只為了求和,他還肩負著其他的差使。”
“為什麼?”楊長史一楞,接著又醒悟過來。問道:“你在擔心你的兄長?你的兄長司馬朗,難道就沒有佈置脫身之計?”
“不完全是為了兄長。”阿異搖頭,又咬牙說道:“學生要報仇!學生要給六個弟弟和小孟報仇!曹賊隊伍殺了學生的全家。學生留在他的身邊,就是要找機會報仇,也把他全家殺光殺絕,以謝六位弟弟和小孟的在天之靈!”
“可是曹賊萬一知道了這件事怎麼辦?”楊長史擔心的問道。
“不。曹賊不會知道。”阿異再次搖頭,獰笑說道:“汝南那一次,天子的隊伍被大耳賊殺得只剩下四個人。學生我,還有天子、皇后和董國舅,他們都不會出賣我,所以曹賊一直以為,是李傕、郭汜的亂兵殺了學生的全家,學生也是無意中遇上了與長輩相識的董國舅,這才隨著天子南下的汝南。又被大耳賊劉備劫回許昌,董國舅在這件事上幫學生圓了謊,曹賊不可能識破。”
“可是伴君如伴虎啊。”楊長史又勸道:“曹賊是出了名的奸詐狠毒,你在他麾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人頭落地,你還是早點想辦法逃出曹賊的隊伍比較好。”
“無妨。曹賊對學生的兄長信任有加,不會輕易殺戮。”阿異自信的搖頭,又低聲說道:“恩師,你回到徐州後,請陶使君儘快安排可靠細作,到學生的兄長家中潛伏,學生的兄長替曹賊掌握機密文書,又每每參與曹賊機密會議,如此一來,曹賊的一舉一動,任何的陰謀詭計,也都能被陶使君提前知曉了。”
“這……。”一心想要叛出陶副主任隊伍留在冀州享受的楊長史有些為難,可是在愛徒面前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早已是身在陶營心中冀,所以遲疑了片刻後,楊長史便假惺惺的說道:“阿異,如果你真的想報仇,那你應該請本初公替你報仇,為師也可以為你引見本初公,這樣你才有機會替你的骨肉兄弟報仇。”
“恩師此言何意?”阿異驚訝問道。
“為師的主公陶應使君不行。”楊長史搖頭說道:“陶應名為徐揚刺史,實際上只有徐揚七郡之地,兵不滿十萬,將不過許褚、高順和徐晃等無能之輩,文官方面也只有為師、文和先生和陳元龍拿得出手,實力太過不濟,阿異如果你想借他的手為你報仇,那無異於是緣木求魚,掘地尋天。”
“本初公卻不同。”提到自己心目中的明主聖君大袁三公,楊長史頓時就眉飛色舞起來,道:“本初公坐擁冀、幽、青、並四州之地,士廣民強,麾下戴甲百萬,猛將如雲,謀士細雨,許攸、郭圖、審配、逢紀皆智謀之士;田豐、沮授皆忠臣也;顏良、文丑勇冠三軍;其餘高覽、張郃、淳于瓊等俱世之名將!所以阿異你只有聯合本初公,才能替你的家人愛人報仇!雪恨!”
雙膝跪地的阿異抬頭,呆呆看著楊長史發楞,做賊心虛的楊”娛樂秀”長史被自己的愛徒看得心裡發慌,下意識的躲避學生目光,見恩師不肯直視自己的眼睛,阿異也頓時恍然大悟,低聲問道:“恩師,這些話,一定是陶使君讓你考驗學生的吧?請恩師回稟陶使君,學生心向徐州,如嬰兒之望父母,久旱之盼甘霖,決不敢有半分二心。”
“阿異,你誤會了。”楊長史苦笑了起來。
“不,學生沒有誤會,學生知道這一定是陶使君的要求,恩師你不會這麼試探學生。”阿異誠懇的說道:“袁紹確實兵多將廣,兵多而不整,士多而心不齊,兄弟鬩牆,手足相殘,且袁紹外寬內忌,見小義亡命,幹大事惜身,賞罰不明,任人唯親,法紀鬆弛,重斂於民,麾下縱有百萬之眾,也絕非曹賊對手!”
“陶使君卻不同。”阿異又飛快說道:“陶使君人中龍鳳,度量廣大,深謀遠慮,賞罰分明,法紀深嚴,愛護百姓,人心所向,麾下將士爭相效命,用兵鬼神莫測,且陶使君極善識才,用人才盡其能,恩師你與文和先生、陳元龍、魯子敬都乃智謀無雙之士,許褚、徐晃和陳到皆萬人敵,臧霸、高順和魏延等都是大將之才,人才鼎盛!君子軍天下無敵,陷陣營勇冠三軍,丹陽兵悍勇蓋世,琅琊兵堅韌剛硬,強兵如雲!”
“恩師,天下唯一能與曹賊一較長短者,惟陶使君一人也!唯一能與曹賊爭奪天下者,也惟陶使君一人!學生不請陶使君為家人報仇,難道還要棄暗投明去請袁紹幫忙?”
“本大人這學生有雞盲眼?陶賊有這麼厲害,本大人怎麼看不出來?”楊長史心中納悶。
“陶使君?徐州的陶使君。”窩棚灶旁的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姑娘也悄悄在心裡默唸…………
“不瞞恩師,不止學生一人這麼認為,就連曹操奸賊也曾經在其心腹親信面前說過,世上唯一能讓懼怕者,惟陶使君一人。”
一邊繼續說著,阿異一邊從懷中拿出一條絲綢錦帶,雙手捧到了楊長史的面前,恭敬說道:“也因為很多人都是這麼看,所以,董國舅命令學生把這條腰帶帶到了身邊,讓學生在有機會的時候,交給徐州的人,再轉交給陶使君。現在天幸學生能與恩師單獨見面,這條腰帶,就請恩師帶到徐州去獻給陶使君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