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閻象如此毫無理由的詆譭淮南救星劉皇叔,還為了自己的忠言勸諫大發雷霆,舒邵與閻象的交情雖然深厚,此刻也難免有些動怒,正要開口辯駁時,高坐正中的小袁三公卻開口了,懶洋洋的說道:“既然閻主薄都這麼說了,那就算了,不管劉備匹夫有沒有本領和野心吞併孤的淮南,與一個織蓆販履的鼠輩攜手,始終傷孤四世三公的名聲,算了,還是叫孫乾小兒滾吧。”

“主公——!”

舒邵又急了,旁邊的閻象卻搶著行禮說道:“主公英明,不許劉備奸賊踏入淮南一步,實為主公之福,淮南之福!但依象之見,主公既已讓仲應先生請孫乾前來,那麼也不防見上一面,然後主公可以告訴孫乾,我軍兵多將廣,無須增援,所以劉備奸賊提兵來救淮南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如果劉備出兵山桑,尋機殺入沛國,切斷陶應小賊糧道,那麼事成之後,我軍定有重謝!”

“妙計,讓大耳兒騷擾一下陶應小賊的糧道,對我軍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小袁三公鼓掌,很是滿意閻象的這番忠言,然後轉向舒邵吩咐道:“仲應,去傳孫乾來見吧。”

舒邵板著臉唱諾,閻象則誠懇的說道:“仲應兄,愚弟勸主公要求劉備騷擾陶應小賊的糧道,也是想讓你看清楚劉備奸賊的虛偽面目。以劉關張之武勇,只要他們願意,騷擾甚至切斷陶應小賊的沛國糧道,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但是對劉備奸賊卻毫無絲毫利益可言!所以我料定。劉備奸賊必然千方百計的推辭此事,又會找出各種理由,堅持要出兵淮南協手我軍迎戰陶應小賊,乘機入駐淮南城池混水摸魚!”

舒邵不答,只是大步出堂,到客房去請仁義劉皇叔的使者孫乾,然而讓閻象意外和讓舒邵冷笑的是。孫乾聽到小袁三公要求劉備軍出兵沛國襲取徐州軍隊糧道的答覆後,不僅沒有半點推託,還馬上一口答應如實回報劉皇叔。請劉皇叔儘快依令行事,同時請小袁三公支援一點糧草。而小袁三公見孫乾答應得如此爽快,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點頭答應支援劉皇叔糧食三千斛——不過要確定了劉備出兵才給,孫乾同樣一口答應,謝過而去,舒邵也與好友閻象絕交不提……孫乾回到汝南的時候,咱們的劉皇叔也終於勾搭上了自己在歷史上的另一個好基友龔都,把軍隊擴編到兩萬餘人——當然了,這兩萬餘人中,九成多是咱們陶副主任當年在汝南刷經驗值時的那一類黃巾軍。同時為了方便‘救援’危在旦夕的小袁三公,咱們的劉皇叔還迫不及待的率軍來到了距離壽春僅有三百里的汝陰縣,在被戰火蹂躪得已經不到百戶人家的汝陰城內外紮下了大營。所以孫乾沒用幾天時間就把訊息帶到了汝陰,帶到了劉皇叔的面前。

“襲取陶應小賊的糧道?”聽完孫乾轉告的小袁三公答覆,劉皇叔笑了,慢條斯理的說道:“人言袁公路自大,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他就不想一想,陶應小賊只要突破了他的淮河防線,淮南最富饒也錢糧最豐足的九江郡就馬上暴露在陶應小賊刀下,我軍就算切斷了陶應小賊的糧道,陶應小賊也大可以就地掠奪補給,又有何用?”

“主公。請恕乾直言。”孫乾擔心的說道:“乾在九江親眼所見,淮南去今兩年大旱,袁公路只顧橫徵暴斂不修水利,糧食欠收嚴重,淮南軍課稅課糧又最重,民間饑荒嚴重,百姓多有菜色,陶應小賊想要在民間就地掠糧,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但如果陶應小賊攻破了當塗、陰陵和西曲陽這些淮南軍屯糧之所呢?”劉皇叔繼續慢條斯理,“公佑不要忘了,陶應小賊有霹靂車,攻打堅城對他人而言或許艱難,但是對陶應小賊來說,卻是易如反掌。”

孫乾點頭,知道劉皇叔言之有理,旁邊的關羽則說道:“兄長,既然袁術匹夫將恩為仇,不肯接受兄長好意,那麼兄長又何必自取其辱,一定要幫他袁術匹夫抵禦陶賊?不如收兵回去,讓他袁術匹夫單獨去戰陶賊!”

“不可!”劉皇叔搖頭,大義凜然的說道:“我非妄做好人,只是那陶應小賊虛偽狠毒,為禍天下,若是放任袁公路不救,淮南必為陶應小賊所得,將來再想剷除陶應奸賊勢必更難!所以不管袁術是否接受我的好意,我都要竭盡全力,救淮南無辜百姓於水火,為曹公牽制住這野心勃勃的陶應奸賊!”

“主公所言,正合天理!”麾下眾將紛紛附和,對劉皇叔救國救民的仁德欽佩不已。關羽則又問道:“兄長,既然如此,那我軍下一步該如何走?”

“等,耐心的等!”劉皇叔斬釘截鐵的答道:“陶應小賊奸詐無匹,麾下又爪牙眾多,淮河防線決計攔不住陶應小賊的南下腳步!只要淮河一被陶應小賊突破,袁公路必然會明白我軍好心,接受我軍好意!”

斬釘截鐵的說完,仁德無雙的劉皇叔則又在心中微笑說道:“陶應小賊,努力啊,趕快突破袁術匹夫的淮河防線吧!只要袁術匹夫一請我出兵淮南,我的機會就來了!袁術匹夫,你想得美,替你騷擾切斷陶應小賊的糧道,我有什麼好處?這個鳥不生蛋、白骨千里的破汝南,能做我劉玄德的立足之地……順便來看一看袁術軍廬江援軍這邊的情況,在收到了小袁三公調兵增援淮河戰場的訊息,小袁三公的絕對心腹廬江太守劉勳幾乎不做任何遲疑,馬上就安排從弟劉偕與侄子劉威準備出征,又召來了自己在廬江本地尋訪並舉薦的郡丞,與這個協助自己收編地方豪強私兵立下大功的郡丞商量出動那些隊伍。

“郡守,派那些兵將增援九江,郡守皆可自決。”年僅二十餘歲的年輕郡丞說話很直接了當,對劉勳說道:“只有鄭寶,郡守一定要讓他出徵,廬江諸豪強之中,數此鄭寶最為武勇過人,且頗有才具謀略,是地方豪族之守,我軍主力增援九江,若還將他留在廬江,後果難料,惟有帶到軍中,一來方便監視,二來在必要時,可以借徐州賊軍之手除掉這個隱患。”

“那我乾脆把許乾和張多也派去,一勞永逸!”劉勳的聲音比那年輕郡丞還要陰狠。

“不可。”那年輕郡丞搖頭,道:“郡守收編的廬江諸豪戶中,就數鄭寶、許干與張多三家實力最為強大,郡守若是將他們一起派去,餘下的豪戶定然疑惑郡守是要借刀殺人,惟有先除其中最強又最樹敵最多的鄭寶,方可一舉兩得,既削弱了廬江豪戶,又不使人心惶惶。”

劉勳對這年輕郡丞倒是言聽計從,很快就點頭同意,又道:“就這麼辦,我一會就對劉偕與劉威暗中交代,讓他們依計行事。”

“郡守,或許不用交代。”那年輕郡丞微笑說道:“如果郡守不棄,在下願隨劉偕將軍出征,輔佐劉偕將軍率軍去迎戰徐州軍隊,為劉偕出謀劃策,見機行事。”

“子揚先生願隨軍出征,那當然是做好不過了。”劉勳大喜說道:“有劉曄劉子揚為吾弟出謀劃策,勳無憂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