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牛刀殺雞(求月票)(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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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徴殘軍好不容易撤回了勉強有著寨柵保護的大營時,出發時的五千步兵竟然已經只剩下了三千餘人,驚駭於君子軍的箭雨猛烈之餘。可憐的橋蕤將軍也總算是相信了周瑜對君子軍的評價——平原無敵!也無比後悔白白浪費一天多寶貴時間,沒有及時把主力撤過淮河。但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在強敵當前的情況下渡河那是找死,所以橋蕤也別無選擇,只能是趕緊下令多布強弓硬弩守衛營寨柵欄,同時抓緊搶修營寨工事,打算先擋住君子軍的腳步再考慮下一步。
袁術軍營寨有強弓硬弩守衛。不喜歡拼人命消耗的君子軍當然不肯發起強攻,但是不喜歡強攻並不代表君子軍拿躲在柵欄背後的袁術軍沒有辦法,已經被缺德堂哥徹底帶壞了的陶基親自出馬。領著一群大嗓門的君子軍將士在袁術軍營寨門前破口大罵,還點著橋蕤的名罵,從橋蕤的祖宗十八代一直罵到了橋蕤還沒有出世的孫子。罵語之刻薄,詞彙之豐富,饒是橋蕤也算頗有涵養了,也不禁氣得渾身發抖,鬚髮怒張。
“橋蕤小兒,你孃的還有臉自稱大將上將,學王八躲在烏龜殼裡也是大將上將?你他孃的如果還要點臉,就滾出來和你祖宗決一死戰!你要是不敢出來也可以,聽是你婆娘和你閨女還有點長相,把她們送出來。讓我們好好享用一番,享用完了我們馬上就走,保管給你婆娘給你閨女肚子裡留下點種子,幫你橋家傳宗接代,留下幾個優秀子孫!免得橋蕤你娘在陰曹地府都感嘆。說她當年生了一頭豬現在你又給她生了幾條狗!”
東漢末年的罵人詞彙之貧乏,從諸葛老妖罵死王朗老頭這點就可以看出來,所以聽到陶基從缺德堂哥處學來這些惡毒下流詞語後,不僅橋蕤本人氣得全身發抖,橋蕤麾下眾將也個個暴跳如雷,或是衝到寨欄之後與君子軍對罵。或是衝到橋蕤面前請戰,請求率軍出擊,去與這幫嘴巴奇臭的偽君子拼命。結果和君子軍對罵的袁術軍將領無不被罵得狗血淋頭,橋蕤拒絕出兵送死的命令也讓袁術軍的軍心混亂,三戰三捷好不容易鼓舞起來計程車氣也低落到了極點。
“讓他們罵去,不要和這幫偽君子真小人糾纏。”橋蕤一邊怒力壓抑著胸中怒氣,一邊鐵青著臉下令,“傳令下去,擅自出戰者,立斬!加緊搶修工事,搭建浮橋,做好預防萬一的準備!”
罵了一個多時辰,口乾舌燥的陶基見袁術軍不肯再出營送死,也只好灰溜溜的領著君子軍暫時退後十里休息——同時陶基少不得叮囑陶應親自頒佈的命令,讓士兵一定要把飲水燒開再喝,以免感染這個時代在淮河流域十分猖獗的血吸蟲病。而袁術軍雖然也派出了大量斥候探馬出營,監視君子軍的動靜和探察徐州軍隊主力的位置,但是這些斥候探馬基本上是出營一個死一個,手裡拿著原始望遠鏡的君子軍輕騎隊只要一看到袁術軍斥候,馬上就是蜂擁而上亂箭射殺,讓袁術軍斥候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僥倖逃回大營,對徐州軍隊主力的情況一無所知。
橋蕤或許不應該浪費人命刺探徐州軍隊主力的動向了,因為大概到了申時的時候,第一支徐州主力隊伍就已經在徐州大將陳到的率領下來到了鍾離戰場,與在此牽制橋蕤軍的君子軍會師,確認了橋蕤軍沒有搶渡淮河,少年老成的陳到拒絕了陶基的搶功提議,選擇讓軍隊停下休息,抓緊時間恢復士卒體力。而橋蕤軍的斥候根本無法接近君子軍的五里之內,對此徹底是一無所知。
緊接著,大半個時辰後,陶應親自率領著許褚、高順和曹性等主力戰兵隊伍也抵達了鍾離戰場,見陳到沒有為了搶功立即發起進攻,陶應很是表揚了陳到一通,又命令全軍就地休息,耐心等待臧霸和徐盛率領的後軍隊伍。一直到了天色全黑,攜帶糧草輜重的徐州後軍和民夫隊伍也抵達了戰場,陶應這才下令全軍南下,到橋蕤軍北岸大營的五里處立營紮寨。
二更時分,徐州軍隊十餘萬人逼近橋蕤軍大營五里處,開始連夜安營紮寨,一時之間,淮河北岸旌旗蔽野,遮映山川,營火遍地,夜空通明。見到徐州軍隊的如此聲勢,已經被君子軍收拾得沒了脾氣的袁術軍上下當然是心驚膽戰。橋蕤本人更是睡不安眠,連夜巡營不止,催促士卒搶修工事,鞏固守勢,同時少不得派出快船快馬趕赴壽春告急,請求袁術速調精兵前來接應。
也有將領在橋蕤面前進言,建議乘著徐州軍隊遠來。立足不穩又人困馬乏,連夜出兵攻打徐州軍隊,或許可以獲勝。橋蕤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搖頭拒絕了這個建議——敵眾我寡,自己出兵偷營,一旦失手必然損失慘重。白白折損寶貴精兵,倒不如堅決立足以守,只要營防工事強大,自軍才有久持希望。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上午,營寨基本立定的徐州軍隊一口氣出動了兩萬主力,由陶應親自率領來攻橋蕤營寨,橋蕤見這支徐州軍隊的步兵眾多,最害怕的君子軍無法施展流氓戰術,便也親自率軍出營。前來試探徐州軍隊虛實。不一刻,兩軍各自射住陣腳,陶應親自躍馬出陣,在陣前大罵道:“橋蕤匹夫聽著,袁術匹夫賴我玉璽。侵我土地,荼毒生靈,狼戾不仁,汝這匹夫不僅不稍加勸諫,還敢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今吾親率十萬大軍至此。汝這匹夫還不快快跪下投降,更待何時?”
“無恥小賊,汝這天下第一卑鄙歹毒之徒,也敢小醜跳樑,狂犬吠日?!”橋蕤回罵,又轉身喝道:“誰敢與我取下陶賊人頭?”
“末將願往!”昨天才捱過橋蕤一腳的騎都尉楊正拍馬出陣,挺槍直奔陶應,陶應向旁邊的許褚只一努嘴,許褚馬上就興奮大吼著拍馬出陣,揮刀殺向楊正,兩騎相撞,可憐的楊正將軍甚至連許褚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只覺得眼前刀光一閃,就感覺自己象騰雲駕霧一樣的飛上了天,映入眼簾的除了藍天白雲之外,再有就是一具無頭屍體從戰馬上緩緩摔下。
“那具屍體,怎麼這生眼熟?”這個念頭,也是可憐的楊正將軍人頭落地時的最後念頭。
“匹夫,受死!”許褚砍了楊正仍不滿足,又馬不停蹄的殺向橋蕤,橋蕤大驚失色,趕緊催促身後副將上前迎戰,兩員副將應聲而出,各執戟矛左右殺向許褚,許褚刀短先架住右邊執戟敵將的戟上小枝,然後左手探出,一把抓住長戟戟杆,奮起神力向左一掄,將那執戟敵將生生掄下戰馬,戟尾去勢不消,又砸在左邊執槍敵將的槍上,將長槍一下撞飛,執槍敵將大驚失色,趕緊勒馬回頭時,許褚又已甩出了手中長戟,戟尾正中執槍敵將的面門,直插入腦,鮮血腦漿同時飛濺,那執槍敵將也當場斃命。
見許褚眨眼之間連殺二將威猛至此,知道有幾斤幾兩的橋蕤心中膽怯,趕緊回馬就走,橋蕤軍將士也個個心驚膽裂,紛紛掉頭逃命,後面陶應得意洋洋的令旗一揮,左右兩翼的宋憲侯成立即衝殺而上,身先士卒的紅著眼睛殺向敵人,徐州軍將士見自家大將如此威風,也個個都是熱血沸騰,吼叫著個個奮勇當先,攆著橋蕤軍的屁股猛砍猛殺,直把可憐的橋蕤軍將士砍得是鬼哭狼嚎,抱頭鼠竄,同時每一個橋蕤軍將士也心中納悶,“不對啊,前幾天的徐州軍,沒這麼猛啊?”
“殺啊——!”終於有菜鳥可以欺負一把了,這半年多來天天被呂布軍老兵們虐待的徐州將士也終於逮到了一個發洩的機會,個個都象是打了雞血一樣,衝得一個比一個快,砍得也一個比一個猛,呂布軍老兵們也個個爭先,興奮吼叫著瘋狂砍殺,任何膽敢阻攔在他們面前的袁術軍士兵都毫無例外的被砍成好幾大塊,戰場上徐州將士殺聲震天,可憐的袁術軍將士則哭喊遍地,橫屍也遍地。
大戰中,徐州軍隊中甚至還破天荒的出現了這樣的景象,一個徐州士兵左手提著剛砍下的人頭,左胳膊夾著已經放下武器投降的敵人俘虜,拖著敵人俘虜還在向前猛衝,右手也還在提著血淋淋的鋼刀瘋狂砍殺敵人!而看到這樣的景象,陶應也滿意的笑了,暗道:“終於象點樣了,老丈人,多虧了你啊。”
招架不住徐州軍隊如此瘋狂的正面強攻,橋蕤狼狽不堪的逃回自家大營時,本打算閉營死守,可是自家敗兵仍然在源源不絕的湧入營內,營寨大門卻說什麼都關之不上,橋蕤也不忍心下令刺殺和射殺自家敗兵,才稍一遲疑間,率領中軍追來的陶應就已經抓住了這個難得良機,招手把躍躍欲試的高順叫到面前,指著仍然擠滿敗兵的袁術軍大營的寨門,微笑說道:“高順將軍,橋蕤匹夫擅守,如果讓他閉營死守,我軍就算有風羽軍可以壓制守軍弓弩,也有霹靂車可以摧毀敵人營防,怕是也要花一些時間。所以,看你的了。”
“諾!”雖然陶應並沒有要求高順作戰,但高順還是心領神會的抱拳大聲答應,然後高順翻身下馬,提刀走到八百陷陣營將士面前,用鋼刀指著袁術軍營寨大門,大吼道:“陷陣營聽令,直搗敵營,為我大軍開啟前進道路!”
“諾!”八百陷陣營將士整齊答應,一起拔出腰間鋼刀,跟隨在高順身後,默不作聲的殺向袁術軍營寨大門,也義無反顧的殺向十數倍於己的敵人!
與此同時,陶應也頒佈了一條新命令,“擂鼓,總攻!給我一戰破敵,徹底砸爛橋蕤的烏龜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