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小袁三公兄弟之間的關係是出了名的不好,可是大小袁三公畢竟也是同父異母的手足兄弟,楊宏大人出賣小袁三公的行為也惡劣得有點過份,所以被綁在了行刑柱上沒等多少時間,一名文官就帶著大袁三公的命令來到了法場,當眾大喝道:“主公有令,將徐州奸細楊宏開刀問斬,斬首示眾!”

“諾!”手裡拿著鬼頭刀的劊子手大喝答應,可憐的楊宏大人卻又一次尿了褲襠,腦海裡也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完了,我完了……再回頭來看看兗州昌邑戰場的情況吧,當君子軍一路高歌猛進,繞過曹軍外圍軍隊的阻攔陣地,突襲到了曹袁劉三家聯軍的大營近處時,已經被包圍得水洩不通的昌邑城牆上當然是歡聲雷動,窮途末路的呂布軍上上下下都是欣喜若狂,如果不是呂布和陳宮知道君子軍的作戰特點,及時阻攔,呂布軍差點就已經開啟城門,殺出來接應君子軍了。

與之相反的是,當聽到了君子軍惡趣味到了極點的軍歌后,已經吃夠了君子軍大虧的曹老大和劉皇叔卻是面如土色,知道這一次麻煩來了——還是大麻煩來了,自家大軍註定要被這群癩皮狗騷擾得日夜不得安寧了,原本無比安全的糧道也註定要處處告急了。與此同時,在場雖然有關羽、張飛、夏侯惇、典韋和曹仁、曹洪等絕世猛將,卻楞是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請戰,率軍去迎戰君子軍——都已經被君子軍給虐怕了。

當然了,也有不知死活的菜鳥,至少袁紹軍的兩大猛將顏良和文丑就跑了過來,先遠遠看了看君子軍的情況,然後都鬆了口氣,最後顏良還向曹老大和劉皇叔笑道:“孟德公,玄德公,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君子軍了?沒什麼了不起嘛,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啊。”

“沒什麼了不起?那你去試試啊。”曹老大和劉皇叔一起斜了顏良一眼,也一起心裡嘀咕,然後曹老大又硬著頭皮說道:“敵軍來援,何人敢去阻擊,將敵人援軍擊退?”

曹軍眾將、包括膽大包天的典韋在內,都是一反常態,把嘴巴緊緊閉上,不敢吭聲答應,劉皇叔還悄悄退了半步,生怕曹老大派自己去打這場註定打不贏的仗。那邊顏良和文丑卻面面相窺,然後顏良又驚訝問道:“諸公,你們為何如此?難道這君子軍。真的英勇無敵到了連你們都懼怕萬分的地步?”

曹軍眾將還是不吭聲,惟有素來驕傲的關羽哼了一聲。“偽君子軍也敢稱英勇無敵,可笑!”

“那雲長將軍為何不自告奮勇?”顏良又問道。

關二爺這次不吭聲了。只是把嘴巴老實閉上,心裡暗罵,“吾為何不自告奮勇?這群偽君子根本就不與吾近戰,只是沒完沒了的放箭,吾怎麼打?”

見平時驕傲得連曹操呂布都不放在眼裡的關羽這副表情,還沒吃過虧的顏良和文丑更是好奇。當下顏良向文丑說道:“叔惡將軍,既然無人敢去迎戰,你我同去見識一下這大名鼎鼎的君子軍如何?”

“甚好。”文丑不知死活的點頭,又道:“帶五千精騎去。爭取把敵人全殲。”

聽到文丑這番話,曹老大和劉皇叔差點沒有笑出聲音,只是都城府極深強行忍住,那邊曹軍眾將和關羽張飛則個個表情古怪,但因為顏良文丑平時仗著袁紹軍強勢趾高氣昂,與曹軍眾將和桃子三兄弟都處得很不好,所以楞是沒有一個人開口提醒,說這是一場根本打不贏的仗。而當看到可憐的顏良文丑率軍出營去迎戰君子軍時,遠處昌邑城牆上的呂問候也狂笑了起來,“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蠢貨。敢和我賢婿的君子軍在平原上打野戰?去吧,去吧,馬上你們就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也是到了顏良和文丑率軍走遠,都已經在和君子軍列陣而戰的時候,曹老大才猛然想起一事,趕緊轉頭向眾將問道:“汝等,可有人提醒顏良文丑,叫他們不要與君子軍鬥將?”

曹軍眾將整齊搖頭,曹老大又轉向了桃子三兄弟。向劉皇叔問道:“玄德公,平素你與顏良文丑常有來往,可曾向他們介紹過君子軍的戰術,提醒他們不要與君子軍鬥將?”

“明公見諒,備好象沒有說過。”劉皇叔恭敬回答,又試探著問道:“明公,既然明公擔心顏文二位將軍吃虧,何不派人去提醒二位將軍,說不定還來得及。”

“我傻了才提醒他們,顏良文丑都是袁紹心腹愛將,又情同手足兄弟,他們隨便被偽君子陰上一個,剩下的另一個,還有袁本初那個笨蛋,肯定就和徐州軍隊不共戴天了。”曹老大心裡嘀咕,嘴上則嘆道:“怕是來不及了,玄德公請看,顏文二將都已經排好陣勢了。”

劉皇叔抬頭看看南面,點頭道:“確實,這會提醒他們已經來不及了,說不定還會干擾袁公騎兵的軍心,反致大禍。”

“是啊,來不及了。”曹老大又嘆了口氣,心中又暗道:“天下英雄,惟劉備、陶應與操耳。”

於是乎,在曹老大和劉皇叔兩個好盟友的齊心協力下,可憐的顏良和文丑二位猛將楞是被推到了佈滿毒蛇猛獸的火山口旁,而顏良文丑將軍身出險境還不自知,與君子軍正面對圓之後,當看到了君子軍的五個鬆散騎兵橫隊,又聽到了君子軍整齊朗誦的孔子曰孟子曰,可憐的顏良文丑二位將軍還哈哈大笑了起來,都道:“曹阿瞞、劉大耳和呂奉先真乃無能之輩矣,如此孱弱之軍,竟然也能把他們殺得心驚膽戰,不敢應戰?”

笑完了,惟獨只在呂布面前吃過虧的顏良越陣而出,在搖頭晃腦朗誦《論語》的君子軍面前大喝道:“汝等休得在陣上裝神弄鬼,吾乃祁鄉侯袁公麾下大將顏良是也,何人敢與某決一死戰?”

君子軍大旗下令旗揮動,孔子曰孟子曰戛然而止,又過片刻,君子軍陣中奔出一騎,貌不驚人,手拿方天畫戟大喝道:“吾乃呂布呂奉先是也,顏良匹夫,我來會你!”

“呂布?呂奉先?”可憐的顏良將軍同樣被君子軍這手屢試不爽的鬥將絕招嚇傻,趕緊勒馬橫刀,向那君子軍將領喝道:“你是呂布呂溫侯?不對啊,呂溫侯我見過,不是你這模樣啊?”

“非也!”君子軍單挑三大名將之一的呂步將軍大喝答道:“吾姓呂名步,步伐的步!字奉鮮,魚羊之鮮!顏良匹夫,快快下馬受降,吾可饒你不死!”

“匹夫,竟敢消遣於我?”顏良將軍勃然大怒,夾馬挺刀,大喝著衝向對面的呂步,“呂步匹夫,吃我一刀!”

“顏良匹夫,納命來!”呂步將軍毫無懼色,同樣拍馬衝向顏良,揮舞著木頭做的方天畫戟大吼——吼的自然是君子軍鬥將代表性口號,“顏良匹夫!這次先饒你一命!”

大喊著,呂步將軍奮力把木頭方天畫戟投向顏良將軍,然後勒馬回頭,顏良將軍輕鬆閃過方天畫戟時,呂步將軍都已經掉頭往回跑了,一再被消遣戲弄的顏良將軍更是七竅生煙,夾馬挺刀只是追向呂步,口中怒吼如雷,“無恥匹夫,受死!”然後很自然的…………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子曰:詩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整齊無比的子曰詩云聲中,三百君子軍輕騎忽然從後方殺出,穿過前方兩隊君子軍重騎的鬆散橫隊,一起在衝鋒中拉弓搭箭,三百支羽箭整齊飛出,密密麻麻射向顏良將軍,將顏良的前後左右一起籠罩,可憐的顏良將軍手足無措,反應稍慢間,三百支羽箭已經射到了面前…………

“公悅————!”事起突然,正在後方觀戰又與顏良情同手足的文丑救無可救,只能是撕心裂肺的大喊起來…………

眼見無數羽箭破空而來,剎那間就已經逼到面門近處,可憐的顏良將軍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絕望的閉上眼睛,腦海裡也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完了,我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