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破綻(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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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而又堅強的呂蝶小籮莉為什麼夜裡拜訪陶副主任,這一點相信就不用解釋和詳細介紹了,在這裡也不用浪費口水和文字了,相反倒是曹靈與呂蝶的第一次見面值得一提。在仔細看清了呂蝶小籮莉的模樣臉蛋,還有知道了呂蝶小籮莉費盡苦心拜訪陶應的真正目的後,曹靈簡直想把陶應掐死,還罵,“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偏偏就讓你這個書呆子給禍害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曹靈這句話是否正確,陶應已經沒有多少心情去辨別了,因為陶應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對徐州內外形勢的嚴峻性,判斷得還是太樂觀了一些,自己在徐州周邊的這些諸侯之中,也沒有一個真正可靠的朋友,可以讓自己把脊背放心的交給他,自己爭霸天下的道路之上,也還有著無數的荊棘與陷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陶應的兩個智囊魯肅和陳登也都是這個心思,在得知呂布已經與袁術秘密結盟的訊息後,陳登和魯肅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許久後,魯肅才苦笑著說道:“想不到我們都太小看了呂溫侯一些,以前我們都還認為,呂溫侯再是反覆無常,起碼也得講一點規矩,現在看來,我們都錯了,在呂溫侯的眼裡,只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他自己。”
“如此豺狼之性,與之同盟。真是我軍之大不幸。”陳登附和了一句,又向陶應拱手說道:“主公,呂布居心險惡,主公與之聯姻締盟一事,是否需要重新考慮?”
陶應沒有急著回答,又盤算了許久,陶應才搖頭說道:“我已經仔細再三考慮。覺得我軍與呂布結盟一事,還是不能放棄,呂布誠然可惡。但曹操與袁紹卻比他更難對付,現在我們還不能失去呂布這個北面屏障,所以即便是飲鴆止渴。我也必須得把這杯鴆酒硬著頭皮喝下去。”
“主公之見,也不無道理,只是……。”與呂溫侯八字不對的陳登有些猶豫,遲疑了一下才拱手說道:“既然主公心意已決,那麼北面不得不防,以登之見,主公可以藉口押糧北上支援呂布,乘機遣軍加強小沛防禦,小沛為徐州北部的第一要衝,只要守住了小沛。就能防範一切萬一。”
“此計甚妙。”陶應點頭,吩咐道:“我與呂布之女定親後,可讓秦誼率軍五千押糧北上,然後順便移駐小沛,協助孫觀加強小沛防禦。”
陳登和魯肅答應。然後陳登又問道:“主公,那麼袁術之事如何料理?呂布已然答應與袁術暗中結盟,主公深為忌憚的周瑜又成了袁術的女婿和心腹,袁術出兵侵犯徐州已成定局,主公還需早做提防,制訂對策。”
“這事不能急。必須謀定而後動。”陶應搖頭說道:“袁術的主攻目標,目前我們還無法肯定。徐州又只有七萬軍隊,其中超過五萬要分別鎮守徐州五郡的城池隘口,機動兵力不到兩萬,一旦判斷錯了袁術的出兵方向,再想臨時調整,那就說什麼都來不及了。而且我軍主力一旦調動,我們北面的鄰居們可就要打新算盤了。”
陶副主任謹慎多疑到了這個地步,陳登和魯肅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是按部就班的展開準備工作,一邊派出無數斥候細作嚴密監視袁術軍的一舉一動,一邊在陶應的率領下與呂布正式聯姻,也就是讓陶應與呂蝶訂立婚約,假做中計暫時穩住呂溫侯,同時又以下聘為名,主動送給呂溫侯五萬斛軍糧、布千匹和黃金五百斤,考慮到了呂溫侯目前的缺糧窘境,陶應還主動提出由徐州軍隊立即押糧北上。呂溫侯聞報後也是大喜過望,正式承認了陶應這個未來女婿不說,還派張遼接應徐州押糧隊北上,卻全然沒有注意到五千徐州軍隊北上之後,壓根沒有返回徐州,而是就勢駐紮到了小沛,鞏固了小沛這個關鍵緩衝地的防禦。
折騰了小半個月時間,五萬斛軍糧順利送抵昌邑,吃飽喝足了的呂布軍也終於穩住了局勢,擋住了曹袁聯軍的猛烈攻勢,使得曹袁聯軍迅速將呂布軍趕出兗州的美夢徹底破碎,曹老大則一邊大罵陶應小兒的不是東西,一邊又暗暗偷笑陶應小兒的與虎謀皮,預言陶應小兒將來必會死於未來岳父之手,同時曹老大也少不得密切留意淮南袁術的一舉一動,期盼袁術早日出兵,替自己咬住陶應小兒這條越來越肥大的陰險毒蛇!
袁術軍沒有讓任何人失望,差不多是在呂布重新穩住陣腳的同時,徐州派去淮南的細作也終於傳來了準確訊息——不出陶應所料,袁術軍果然也在歷陽一帶秘密集結了數目不詳的一支軍隊,同時還調集了大量的船隻糧草,也可能發起攻打劉繇的渡江攻勢,但也有可能是準備順江而下,突襲徐州最南端的廣陵重鎮。
與此同時,讓陶應和徐州決策層頗為意外的是,江南劉繇竟然也主動送來了袁術軍可能對廣陵下手的寶貴情報,把劉繇軍細作偵察到的袁術軍兵力調動和船隻準備等等情況,全部無償白送給了徐州決策層,至於目的嘛,當然是希望與徐州軍隊締結盟約,聯手對付搶了劉繇地盤的小袁三公了。
一再確認了這個訊息,陳登與魯肅欽佩陶應的戰術天才之餘,趕緊又一起向陶應提出建議,立即增兵廣陵加強防禦,不給袁術任何空子可鑽。然而讓陳登和魯肅驚訝萬分又哭笑不得的是,聽完了陳登和魯肅的正確建議後,咱們比狐狸還狡猾又比老鼠還膽小的陶副主任不僅沒有立即接受,反而拿著劉繇的書信翻過來掉過去的反覆閱讀。還眉頭緊皺著口中唸唸有詞,“廣陵?廣陵?真是廣陵嗎?”
“主公,在下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魯肅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更知道陶應從不計較自己的直言無諱,所以乾脆指責道:“主公,你是不是太多疑了?之前你懷疑袁術軍的主攻方向不是彭城而是廣陵,現在證明你的判斷正確了。你怎麼還又懷疑上了?難不成你認為,袁術軍在歷陽這一路也是虛兵?”
“我們的對手是周瑜,必須越小心越好。衝動行事,一旦落入了周瑜算計,後悔也就來不及了。”陶應搖頭。又問道:“子敬,元龍,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件事的中間有兩個疑點?”
“請主公賜教。”同樣覺得陶應太過多疑的周瑜好奇問道。
“第一,袁術的主力戰兵隊伍,到底在那裡?在當塗還是在歷陽?”陶應分析道:“袁術老兒好大喜功,組建軍隊喜歡濫竽充數,他的隊伍相當龐大,但主力戰兵基本上就只在紀靈、橋蕤和張勳幾個心腹大將的麾下,其他的幾乎都是烏合之眾。全靠數量嚇人。這也就是說,真正能對我們形成威脅的,也只有紀靈、橋蕤和張勳這三支隊伍,現在我們唯一能確定的是張勳這支隊伍,在牛渚與劉繇的主力對峙。紀靈和橋蕤的隊伍在那裡?我們的細作沒摸清楚這個重要情況,有可能是細作無能,也有可能是袁術在故意隱瞞!”
魯肅和陳登默默點頭,覺得陶應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袁術的烏合之眾實在太多,用雜牌軍掩護主力隊伍的行蹤。確實非常容易,而徐州細作沒有摸清楚袁術軍的主力所在,如果真是出自袁術的故意安排,那麼等於就是證明了袁術心懷鬼胎,打算玩聲東擊西,出其不意。
“第二個疑點,出在時間上。”陶應接著說道:“自我軍收到袁術準備攻打消徐州的息後,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在此期間,袁術為什麼一直按兵不動?他難道不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
“這一點,有可能是袁術在等呂布的迴音。”陳登分析道。
“是有這個可能。”陶應點頭,又飛快說道:“但還有一個可能,袁術軍在等我們先動,等我們露出破綻,然後再乘虛而入,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不然的話,以袁術老賊的二百五脾氣,只怕早就沉不住氣動手了,不會有這麼好的耐心等我們從容佈置。”
魯肅和陳登沉默無語,許久後,魯肅才說道:“主公,你的懷疑確實有道理,但元龍兄提出的可能也不是不存在,或許袁術就是在等呂布的答覆,現在我們已經確認了呂布答應了與袁術結盟,算路程袁術的使者也該把訊息帶回壽春了,我們如果再不做出反應,袁術又突然動手,臨時調兵遣將可能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