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厭惡一個人,想把他趕出京城,離得遠遠兒的,結果他卻反其道而行,你要把人趕出京城,我非要把人你弄回京城來。

右相一口老血在喉,不知道該吐不該吐。

到頭來,他竟成了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

“皇上不是啊……”右相追了出去,跪在皇上面前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是周懷山自己胡亂揣摩,我才沒有與您作對。

皇上冷眼看著他:“那眼下你覺得該如何?朕不管你你與周懷山是不是結黨營私,現在朕就想知道,淮陽府那一片繁榮是不是隻是表象,底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如此膽大包天,欺上瞞下!”

右相又將周懷山罵了好幾遍。

淮陽府的事情,恐怕是兜不住了。

“雖說你違背朕的意願,暗中指點周懷山,讓朕痛恨,但念在你也是愛惜國之棟樑,今日,朕就看在你的面上,正式下旨,讓周懷山肅清淮陽府。這事兒是你捅出來的,若辦不好,別說是周懷山回不了京,就是右相也得給朕一個交代。”

皇帝說完便拂袖離去,留下右相跪在原地,整個人都還有點懵。

他怎麼就成了愛惜國之棟樑了?

他什麼時候和周懷山是一夥兒的了?

“該死的周懷山,竟敢算計老夫!”右相憤怒至極,但又無可奈何。

周懷山這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不成功便成仁,如今他賭贏了,皇上看在他的面上,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當然了,這個機會也不全看他的面子,而是因為周懷山確實查出了一點東西,惹皇上對淮陽府的事情懷疑了。

還能怎麼辦呢?只能該斷的斷,該舍的舍,且保全自身再說。

而且,周懷山為了回京,用了這樣的手段,當真以為皇上心裡不膈應?

既然能回來,就能再把你趕出去。

右相冷笑一聲,縱是不甘,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為了震懾周懷山,給他一個警告,他已經派了兩撥人去他妹夫那裡。

不是要培養林正和麼?我看你怎麼培養。

這就是為何開頭會說,看似平靜的過了幾日。

因為這幾日,確實是不平靜。

只是這一份不平靜,林正和一直隱瞞得很好而已。

這一次,他趁著方小小不在的時候,找到了張啟風,問他可有什麼可以迅速解決屍體的辦法。

來的那兩撥人,已經被莫回他們解決了,但如何處置那些屍體,卻成了問題。

草草買了,怕村裡人不小心挖到,事情敗露。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悄無聲息的解決了,不留一絲痕跡。

“林正和,你又在幹什麼歹事。”

張啟風聽到他想要這種東西,當即怒目一瞪。

林正和忙說了事情原委,表示自己很無辜,我只是防衛而已,真的沒有主動殘害任何人啊。

“可知道是誰的人?”張啟風問。

“除了右相,別無他人。”林正和道。

張啟風又罵了一聲,給了他一瓶東西,讓他在埋屍之前滴兩滴,可以加速屍體腐化,不出三天,就完全無法分辨,成了植物養料。

林正和原本只是想來這裡告右相一狀,沒想到張啟風竟然真有這種東西,一時竟有些沉默,覺得這玩意兒有些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