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行人出來的時候,陸丁怡又熱情的朝著劉冬秀迎了上去,竟掏出了手上的金手鐲要戴在對方手腕上,瞧著對方手腕上掛著一個黑沉沉的木手鐲,二話不說就給扒拉出來。

“使不得使不得……”

劉冬秀都急壞了,不顧合不合適,先伸手搶回自己的陰沉木手鐲再說。

兒子可說了,陰沉木養人,一個陰沉木手鐲能頂十個金手鐲呢,可不能換。

這陸小姐看著是個大家閨秀,怎麼行事卻與土匪無異,實在埋汰。

“伯母,您是林舉人的娘,怎可戴著一個黑不溜秋的木手鐲呢,這不是讓林舉人讓人看不起麼。聽我的,把這金手鐲收下,這木手鐲莫要再戴了。”說著又要把那木手鐲搶回去。

劉冬秀急眼了,再也顧不上對方是什麼身份:“嗨呀你懂什麼,這可是陰沉木的手鐲,比你那金手鐲值錢多了,可遇不可求的,莫給我摔壞咯。”

又搶回來,呸呸兩口口水吐上去,再用衣服下襬愛惜的擦拭,直到確保上面沒有其他人的氣息之後,這才放心。

把手上的金手鐲摘下來,塞回陸丁怡手上,又小心翼翼的把手穿進了陰沉木手鐲上。

這是方小小囑咐林大力先做出來給娘戴著的,按照林大力的意思,是給她雕上花紋,但是劉冬秀覺得她一個鄉下小婦人,不用戴那花裡胡哨的,就削圓滑了就行,帶著舒服。

這可是好東西,哪裡是你一個金手鐲可比的。

簡直不可理喻。

生怕陸丁怡再來搶她的手鐲,連忙拉開了距離,留下陸丁怡尷尬的站在原地。

“陰沉木?”陸縣令是個識貨的,聽到陰沉木三個字,頓時就來了精神。

“是內人花了巨資從京城貨商手中買來的。”林正和說道。

早在和郭景天完成交易的時候,他便如此交代過掌櫃的,對外便將事情反過來,如此一來,能免去諸多麻煩。

“陰沉木難得一見,侄媳婦竟然有此等機緣……”陸縣令看得眼饞,說話都客氣很多。

陸丁怡卻不知道什麼陰沉木,聽著就晦氣:“一個破木手鐲而已,有什麼好的,沒見識。”

林正和笑道:“原想著家中還有一些碎屑,想贈與陸大人做些香包,但是聽陸小姐此話,想來是家中珍寶無數,看不上這陰沉木屑,罷了罷了……”

陸縣令雙眼一亮,欲解釋:“不是,賢侄……”

“大人不必多言,學生明白。”

“不是,我要……”

“大人不必如此,學生明白,您請回吧。”說著把人往外推。

“不是啊賢侄,我要,寶貝我要啊……”

“大人,你我之間,用此稱呼實在不妥,還請謹言慎行啊。”林正和一臉尷尬,原本還推著陸縣令往外走呢,聽到他一聲寶貝,連忙縮回手。

如今院外圍了不少村民,大家都想看看這大人物是誰,聽到這句話都是一臉古怪。

這陸縣令怎麼回事兒,對著一個大男人喊寶貝,莫不是個變態?

拉著小孩兒來看熱鬧的人此時都紛紛把孩子的耳朵給堵上,把孩子的臉蒙在自己懷裡。

可別學壞了。

陸縣令還想說什麼,看到這一幕,頓時就什麼都不敢說了,只匆匆瞪了陸丁怡一眼,跳上馬車落荒而逃。

誰知道陸丁怡也有所不滿,跟著鑽進馬車之後,就對著陸縣令一陣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