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開始還是跪著的,隨後,兩旁跪著的宮人們立馬站了起來,手裡拿著掃帚又忙活。

嘴上也不能閒著,就算是沒有話也得說出些什麼喜慶玩意來,哪怕不著邊。

抬輿內的老大人可是聽著的,他一個字音都不會錯過。

在一片熱鬧的氛圍當中,宮宇微微盍上雙眸,臉上漾著和藹的笑容。

行到了議事殿之外的大門前,宮宇叫停了抬輿。

“就到這了,我走過去。”

宮宇下了抬輿,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天上的雪一直在飄著,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宮宇仍是將眼前看得分明。

自從暗濤司的齊穎調取了江南,天家又是補上了司天監的監副希法遵來替補了他議事的位子。

宮宇一直以為齊穎在天家心目當中的有些地位,掌控著暗濤司多年,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

天家想來也不會虧待齊穎,結果說調走便調走,連一聲招呼都不打,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人說君心難測深似海,想來如此。

遠遠看去,皇廷內部的司天監監副希法遵、天機司的司長杜奎、內帑司的司長李春玲和宗人司的司長陳乘已經早早到了大門口候著。

杜奎、李春玲和陳乘看見了宮宇的身影都相當恭敬地拜了一輯。

唯有希法遵淡淡看了宮宇一眼,也只是微微頷首。

宮宇絲毫不在意,畢竟司天監的位置在整個上朝廟堂之中是超然的存在。

“幾位久候了,怎麼看見幾位內閣大學士?”

宮宇臉上掛著微笑,朝幾位拱了拱手。

話音方落,迎面駛來五乘抬輿。

除卻了文華殿大學士因故不能現身之外,其餘五位基本上都到齊。

尤其是末位的東閣大學士,據說還是司天監監正的學生。

思忖至此,宮宇不由瞥了眼一旁站著的希法遵。

希法遵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淡漠看著原來的抬輿。

當先的那乘抬輿停了下來,宮宇趕忙迎了上去。

攙著中極殿大學士趙元肅出了轎子。隨後幾個內閣大學士也紛紛下轎,只是除了趙鳳昌,其他幾人都是跟前面保持著一定距離。

自己的兒子趙鳳昌倒是想要上前去扶著趙元肅,卻是被老爺子大庭廣眾呵斥了一句,只好灰溜溜地落在了後面。

趙元肅緊緊抓著宮宇的手,渾濁的雙眸看著宮宇,嘴角泛起微笑,連帶著臉上的皺紋都快擠成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