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清兄莫要見怪,只是張順他一天到晚都和你呆在一起,難免叫我起疑。”

似是屋內溼氣太過濃郁,辜泓清那張臉上好似泛了一層水霧,叫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半晌,他才淡淡開口。

“關兄弟,倒是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難不成就不可能是你嗎?若要論起來,你和張順兄弟相處的日子應該比我長些。”

說著,他細長的雙眸只留有一條縫。

“說來是我不該先對自己的同伴起疑,關鳩在這給泓清兄道歉了。”

關鳩倒沒有升起一絲火氣,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規規矩矩地朝辜泓清拱手致歉。

有好一會兒的時間,辜泓清並沒有立即答話。

他將頭扭向窗外,看著窗外隨風飄散的棉絮。

“我其實不太明白,既然他們大方將寶物授給你參研,你為什麼在方才又送還給他們。”

關鳩想了一會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向誠懇地對辜泓清解釋了一番。

“我已經將我所獲悉數藏匿在我識海當中了,已經沒有再去參研畫軸的必要。更何況,那東西放在我手上不過燙手的山芋,倒不如立馬交還給他們,也省得些麻煩。”

在過往一個月時間內,關鳩仔細參研了一幅畫。

雖說畫卷裡面的覺者和眾生看著皆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處處透露著祥和安樂的氣息和氛圍。

可關鳩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縈繞在心頭。

在初次被畫卷拉入到那片屍山血海之後,每當關鳩再次觸碰畫軸都沒有絲毫反應。

這讓關鳩有些困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恰如初次和淨夢禪師見面所說,千人千感。

每一個人從畫軸當中所獲得的感悟皆不相同。

只是自己為何見到的是一個墮落成邪魔的淨夢,抑或者說是披上一層淨夢皮囊的邪人。

似是一種預警一般纏繞在他的心間,久久不能釋懷。

更何況那畫卷已經沒有了值得參研的價值,拘泥這死物,索性不如歸還出去,也省去不少麻煩。

只是關鳩不太明白為什麼辜泓清突發此問,便揶揄了他一番。

“怎麼,你對那畫卷也有興趣?早知道我便扣下來,交給你看看。”

辜泓清仍是看向窗外,嘴角浮起一淡淡的笑容。

“我只是單純問問,別無他意。”

關鳩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起身往張順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