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調寒的目光一直死死盯在佈防圖上,未有理會淨曇。

“你所來不過還是為了血摩羅。”

“我說過,這只是我來南都城的其中一個目的,但不是最終的目的。若是我們之間相互起了扞格,倒是恰恰中了敵手的算計。”

“我們?”

冷調寒目光重新回落到了淨曇身上,似要看出什麼破綻。

“我可是知道你一直蝸在古寺內從不出來,如今出現在我跟前悲天憫人,真是令我感到噁心啊。”

言語到這裡,聲音變得陰沉。

“你修的‘慈悲觀’,到底是修到何處去了!”

淨曇微微闔眸,沉默了片刻,口告佛號。

“神通不敵業力,我可以推遲一時的因果,但是不能推遲一世。若是無法從根源解決這個問題,這樣的悲劇仍然會發生下去。”

說著不停捻動手中的佛珠,不發一言。

“很好,那麼接下來我便是要去斬斷惡業了,瞭解這樁因果。”

冷調寒嘴角扯出了笑容,略顯嘲諷。

......

......

張順戰戰兢兢地行走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

自從兩個陣法對沖之後,南都城的頂上一直壓著厚厚一層烏雲,怎麼也抹不去。

這座城顯得陰氣沉沉,陷入一片幽冥死寂當中。

若是無人結伴,自己孤身在街上,只會感到渾身不太自在。

要不是關鳩武力想逼,張順真不願意出來。

此刻心頭湧起了陣陣恐懼,深怕下一個被割喉的就是自己。

聽說過,那些陰曹吏被割斷了喉嚨後並不是當即死去,像一條蛆蟲一樣不停在地上扭動。

割破的喉嚨處不停冒著血泡,在這般痛苦當中不甘的死去。

張順可不想死,當初淪落到了酆都府內也只是為了混一口飯吃。

自己可是攢了一筆小錢,應該能夠在自己老家紹興置辦上一套小院子。

再尋上一個婆娘,安穩渡過此生,想來也好。

他對修行實在沒有絲毫興趣,尤其在自己遇到瓶頸的時候。

自己將近三個多月沒有突破,外加上外部環境的渲染,自己也沒有這股氣勁。

哆哆嗦嗦地摸了摸別在腰間的酒壺。

開了壺嘴,醇厚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

張順猛地朝嘴裡灌了一口,一股腥辣口感刺激著咽喉。

酒是一件好物,可壯慫人膽魄。

又是猛地灌了一口,心中的恐懼還真是消退了些許。

“搓不類。”

張順狠狠地罵了一句,不知是對著誰罵。

自己怎麼變得這麼膽小。

不就是在這條空曠無人的大街上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