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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負著潘惠鎖一路行到地下,去往刑堂。

地下的酆都府仍是漫著一股陰氣,寒氣沁骨。

在路上倒是碰到了左冬。

對方雖是高階陰曹吏,關鳩面色上並沒有太多的恭敬。

但下屬對上司基本的尊重還是有所存留,微微頷首。

“左大人。”

對於上下級關係,酆都府歷來不像其他三司那般看重,故左冬並沒有因為關鳩的態度問題而有微詞,只是蹙眉看了他背上的潘惠鎖。

“他是......”

“潘大人受到邪魅所惑,陷入昏迷當中,不過氣息綿長,想來應該無甚大礙。”

“有勞了。”

卸下負在背後的潘惠鎖後,關鳩朝左冬拱了拱手便要離去。

“且慢。”

左冬看了眼關鳩,只覺得有些熟悉。

“馗首翻閱了陰曹吏的卷宗,告知我其中一冊很有意思。有一人是隆興二十一年加入酆都府,僅僅半年功夫便是成了四階陰曹吏,其中和某位高階陰曹吏的關係....”

言語尚未說盡,關鳩便出言打斷。

“左大人想說的這位高階陰曹吏是關山道,而那位四階陰曹吏是關鳩吧?”

“左大人心中有懷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為什麼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受到關山道的‘青睞’,背後恐怕有些耐人尋味吧?”

“若非是和關山道有著難以揣摩的關係,又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內晉升為四階?”

沒有等待左冬回答的意思,關鳩徑直離開,隱沒在那片深邃的晦暗當中。

“嘖,是個刺頭,和關山道那時候的脾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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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綿綿,絲毫沒有停息的意思。

濃墨烏雲在天邊滾動,一記驚雷猛地劃過。

雨水滴落土裡,聚成溪流,帶走地上的塵穢。

一隻老鼠悄然從一堆廢墟瓦礫當中爬了出來,無人知曉它是怎麼從那場浩劫當中倖存下來。它抬起頭,努力嗅著空氣中愈發明顯的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