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幾位可要去問一下在下的前任了,我才接掌天師府一年不到。”

面對一番詰問,吳道紫倒是輕飄飄地丟給了自己的前任,已經被調往北都司禮監的那一位。

“若是幾位有什麼疑問,大可上書給上朝,我絕不阻攔。”

“二十年來,你也一直在天師府內,難不成就沒絲毫責任嗎?”

見吳道紫如此推諉,吳學究心中立馬升起一團怒火,連帶著聲音中也添了似厲色。

“吳某唯一的責任,便是受到矇蔽,致使釀造瞭如今的慘劇!只是請封神靈乃是天師府的司職,四位如此著急慌忙地為內中之人背書,我就想問一下可是經過學統的同意嗎?”

話鋒一轉,吳道紫直接將矛頭丟向了在場四人,當中有人臉色微微發白。

“如若沒有,四位越俎代庖怕是不太好吧?”

“事可從輕,亦可從權!若一味拖延下去,這後果誰又能承擔得起!”

吳學究倒是沒有吃吳道紫這套,或者說他心裡清楚吳道紫會將話茬引到這自身頭上。

“老先生何必如此,我前來也是為了襄助一番,”

退了一步,倒是給了吳學究的一個薄面,留了階梯。

“吳天師此來也無惡意,最要緊的還是要看看裡面情況如何才是。”

見氣氛稍稍有些緩和,張學究適時打了個圓場。

局勢鬧僵,對學府四人沒有絲毫益處,先前的那一番試探當中,張學究自己竟是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力。

只覺得自己好似面臨著一座巍峨高山,心頭一凜。

只是短短二十年的時間,一個人的修為竟然精進如斯,倒是讓自己心裡有些後怕。

方才吳學究那一番浩然正風,雖說是擋下來人的挑釁。只是張學究是心細的人,也敏銳察覺到了吳學究才運完功後,氣息略微一滯。

反觀對方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如若兩邊真要在此處撕開臉面,這自身的生死是小事,學府的名聲是大。

更何況在場還有四個暈厥過去的學童,情勢對己方非常不利。

積攢下來的千年名望,若是就這麼毀在了四個老頑固的手上。九泉之下,也是無顏面對儒門先烈。

想來先前的挑釁,也是警告,讓自己莫要輕舉妄動。

一番退讓,一番勸說。

吳學究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再理會吳道紫,手上運功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四個學童依次喚醒。

所幸吳道紫的那番試探出手並不嚴重,四個人只是暈過去而已

再確認四人無事後,吳學究鬆了口氣,目光落在城隍廟前,那被安道樂闢開的結界。

幾個學童見多了一個人在場,有些不明所以。

待領悟到了張學究遞過來的眼神後,立馬低頭不語,而是又撐起紙傘。

在漫長的靜默當中,等待樓琰三人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