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五行順序全然打亂,無論我們怎麼走,都會回來原地。”

曹宗祠躺在半空中給出瞭解決辦法。

“倒不如依循著煞氣飄來的方向走,越靠近陣眼方向,這煞氣越是濃郁。”

“煞氣?”關鳩搖了搖頭。“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感知煞氣。”

“煞氣,無形無狀,乃不祥兇惡之兆。你雖說已經是成功突破,但以你現在道行,確實難以窺見。”

說著,曹宗祠飄到了關鳩跟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現在雖然只是一介幽魂,但是對這煞氣的感知還是十分敏感。”

“你的意思是,現下我也只能相信你了?”關鳩盯視著在面前張牙舞爪的曹宗祠。

“然也。”

“你也不會想害我吧?”

“哈哈,怎麼會,我都說了現下你和我是唇亡齒寒的關係。”

關鳩點了點頭,長刀對著曹宗祠比劃了兩下。“諒你也不敢,你應該知道這後果。”

“自然明白。”曹宗祠忙不迭點頭,可這句話幾乎是咬著後牙槽說的。

關鳩並未有動作,而是先從袖口內掏出一張符籙,咬破了自己手指後,將這符籙揉成一團向遠處拋去。

這符籙在被拋至當空的時候,似是因為沾染了關鳩的精血,驀地燃起一陣明火,瞬間化為烏有。

天空當中,又是層層烏雲襲湧到頭頂,驚起一片駭人的銀色。

天雷滾滾落下,徑直貼著關鳩耳邊炸開,使得關鳩不由自主地跪倒地上。

“你小子.....”

曹宗祠也是被關鳩這一動作弄得心驚肉跳,若是關鳩真有個三長兩短,徹底夭折在這。

那麼自己全然消失在這人間是早晚的事情。

九天之上滾落的雷霆,不知道是否觸及到了這囚鎖陣的陣眼,關鳩只覺得原先帶在自己身上那無形的枷鎖已是鬆懈了不少。

頭頂上那片片烏雲如作墨浪翻騰湧動,似銀河傾倒一般,又是數道雷霆落下,關鳩已是聞到了一股焦味。

這一聲更比一聲響亮,曹宗祠瞧了瞧這氣勢,只感覺文家這個大宅邸怕是要被這天雷給毀得一乾二淨。

關鳩緊閉雙眸,哪怕是那落雷近在眼前,仍是擺出一副八風不動的架勢。

只是攥緊的拳頭顯露出關鳩內心當中的波瀾,遠非是表面上看著的那樣平靜。

此刻,地面跟著顫動起來,然後衝起了一股氣勁,讓關鳩感到一股難耐的灼熱。

地面莫名燃起一陣焰火,竟是以關鳩為中心,向著四周蔓延開來,如若逢春綻開的花朵,將周遭一切吞噬殆盡。

無論四周是如何動靜,徘徊在身側的曹宗祠如何作妖,關鳩都是緊閉著雙眼,讓自己置身於黑暗當中,似是入了坐懷忘我之境。

一段時間後,周遭逐漸迴歸平靜,方才驚天動地的聲響也是愈發縹緲,直到微末處,隨著輕風遠去。

徒留下一片狼藉的殘垣斷壁,和雙眸緊閉的關鳩。

關鳩站起身子,只聞到一股焦炭味道,現場還留有焰火焚過的痕跡,所幸自己毫髮無傷,而身上那沉重的負擔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這番仗勢還算是觸及到了這陣法的根本,令這困鎖生人之陣法陡然瓦解。

“這是六品符籙,天雷地火。”看了看身旁一臉木訥的曹宗祠,關鳩開口解釋了一番。“我想恰若你所說,這如果陣法並不怎麼高深,想來用這符籙也可破解。”

曹宗祠默默點了點頭,心裡暗罵了一句。

操!這小子方才是耍我,自己之前的行為活像是個戲臺上的丑角。

但形勢所迫,曹宗祠還是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