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沈小雅醒了,第二天所有人都趕來探望,莫琴更是趁機將顧北城叫了出去,詢問他和沈清微的事情。

“經過這次事情,你還捨得跟那個女人離婚嗎?”

顧北城疲憊的點了一支菸,對莫琴的問題隻字未答。

莫琴氣憤的冷聲表態道:“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不可能再讓那個女人踏進顧家半步,以後,她也休想再見小糰子一面。”

莫琴憤怒離開,顧北城默默抽完手中的煙,轉身就出了醫院。

別墅,沈清微依舊穿著那天的溼衣服,蓬頭垢面的坐在落地窗前,時不時的露出淡淡的笑容,好像窗外有什麼東西,格外的吸引人。

顧北城冷漠的將離婚協議書放在她的面前,一言不發。

沈清微看也不看一眼,直到顧北城轉身要走,她才拉住了顧北城的衣角,一開口,聲音沙啞得只能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可不可以……不離婚……”

顧北城殘忍的將衣角從沈清微手中抽出。

“簽了吧!我會給你一筆錢,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也不許你再見小糰子,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的母親。”

沈清微抱緊雙腳,將頭靠在膝蓋上,呢喃道:“我知道的,我不配,我也可以不出現,只求你,不離婚好不好。”

“我給過你機會的。”

顧北城說完一刻也沒多留,沈清微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從天亮到天黑,一天兩天,全然沒了人樣,身上的衣服已經發臭,可她依舊坐在哪裡,等著、盼著、固執的不肯閉一下眼,不肯簽字,也不離開,好像只要一直等下去,那人就會回來一樣,可惜,她等到的是搬家公司。

“夫人,顧總說只要你簽了這個字,以後,這房子就留給你了,你要不籤,那這房子就要賣了,今天,你可能就得搬出去了。”

沈清微張了張嘴,卻一點聲音也不出來,只是衝著顧北城的私人律師,袁野,笑了笑,光著腳,拖著沈重的步子搖搖晃晃的往外走。

袁野不認,提起地上的鞋子追了上。

“夫人,還是把鞋子穿上吧!”

沈清微眼神呆滯,行屍走肉般的繼續往外走,袁野嘆息一聲,也只得作罷。

“顧總,夫人沒有簽字,什麼也沒帶的走了。”

袁野給顧北城打了電話後,便帶著人處理別墅裡的東西和交易事項。

接到袁野電話的顧北城心裡五味雜陳,在他的印象中,沈清微一直乖巧得像只小兔子,柔軟,膽小,可那天喝醉了的她,又像個刺蝟,渾身長滿了刺,扎得人生疼。

走在人潮川流的街頭,沈清微卻好像行走在荒漠中,沒有水源,沒有方向,就是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知道,更不會有人再帶她回家了。

沈清微淒涼一笑,黃粱一夢,終究還是醒了。

沈清微突然轉身往川流不息的車路上走,被人一把拽了回來。

“沈清微,你不想活了。”

“為什麼要活著?活著好累啊!我撐不下去了,也不想撐了,你為什麼要拽著我呢!我一無所有,沒有什麼給你的。”

方天啟緊緊將人擁入懷,心疼不已,“丫頭,我們回家吧!跟哥哥回家好不好,我們永遠在一起,我保護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