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今天宴會其實是為了秦御舉辦的,但是,現在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在秦翡這邊,這樣下去不利於接下來宴會要宣佈的事情。

三來,這些人確實是沒完沒了了,很多人都想要趁亂插上一腳,所以,林大還是需要讓他們有所顧忌一些,一個聰明又有能力且圓滑的人,恐怕並不能應對這些老狐狸,真正能夠應對他們的人是一個不懂規矩不講道理的野蠻人,這也就是所謂的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而且,這些‘秀才’還都是惜命的秀才,那就更好辦了。

四來,黃家兄妹確實是過分了,尤其是黃珊珊,打了趙書明也就打了,但是,最後她竟然威脅到了他們秦大的頭上,林大自然是需要殺雞儆猴的。

所以說,從一開始林大就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鬧大,但是,之後黃珊珊,乃至整個黃家是什麼下場,那麼就要看林大的心情了,畢竟,在林大心裡秦翡是神聖的人,容不得別人說她一點不好,黃珊珊當著他的面就這麼說秦翡,林大現在不會發作,但是,會記在心裡。

林大是一個看似什麼都不在意的人,可是,只有林慕戍知道,林大是一個多麼記仇的人,也是一個多麼記恩的人。

林大心裡是有成算的。

此時,林大居高臨下的看著黃珊珊,神情淡漠,彷彿剛剛對黃珊珊下手的人不是他一樣,淡淡的開口說道:“還是那句話,我們定州的規矩和京城不一樣,在我們鼎州島,如果給鼎州島惹了麻煩的人,那麼會自動交權離開,斷絕關係,絕對不會給鼎州島惹來麻煩,但是,我們對鼎州島都是有感情的,所以,我們都是不願意離開的,所以,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話,你知道我們一般會怎麼做嗎?”

黃珊珊低著頭,只是捂著喉嚨,一句話也不敢了,她現在是對林大畏懼極了,剛剛她真的是被林大給嚇到了,她能夠感覺出來,林大是真的想要殺了她的,黃珊珊就算是再怎麼自傲驕縱,也沒有見過血的人,怎麼可能不怕?

其他人也紛紛的朝著林大看過去,對於林大,他們也是畏懼害怕的,但是,對於林大的這個問題,他們也是好奇的。

他們很好奇,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鼎州島的人,到底會怎麼做?

林大也沒有指望出黃珊珊現在能夠說出來些什麼,神色淡淡的,眸底卻帶著森然的冷意,繼續說道:“我們會自動和鼎州島脫離關係,但是,鼎州島也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這個規定也是我們私下裡都知道的,那就是,但凡能夠給鼎州島帶來麻煩的事情或者人,都解決了,那麼就可以重新回去鼎州島。”

林大森然的看著黃珊珊,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林大的這句話可不僅僅是對著黃珊珊說的,他也是藉著黃珊珊這件事情來告訴他們罷了。

“這個不成文的規矩,自我們秦大接手以來,無一例外,有人死了,有人活著,但是,從來都沒有給鼎州島帶來過任何麻煩,不過,不管是死了的人,還是活著的人,最後都是鼎州島的人,至於麻煩,鼎州島再知道以後也都會出手解決,這是鼎州島對我們的仁義,也是我們對鼎州島的情誼。”

“所以,你覺得,如果因為我給我們秦大帶來了麻煩的話,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即便是我死了之後,鼎州島又會放過你們黃家的誰?”

“我林大一生風雨,唯有鼎州島一個家,我能為此拼了命,但凡是給鼎州島或者是給我們秦大帶來了麻煩的人,我可以和你保證,除非我死,不然,我不會讓你們黃家留下一點血脈關係的,如果不信,你們大可以試試。”

看著林大幽深的眸子,所有人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誰敢試?

他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林大的瘋狂,真是狗隨主人,有秦翡這麼一個主人,還真是很難有一個老老實實的看門狗,一個個的全都是惡犬。

林大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周圍的人,滿意了。

林大抬頭看向被抓著的黃勝奇,對著黃勝奇身後的人擺了擺手,隨即,若無其事的重新站到了他原本的地方。

眾人看著林大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如果不是他們剛剛親眼目睹了這麼一場動手的現場,他們恐怕還都以為林大就是一個透明人一樣的安保人員呢。

可是,現在在場的人全都不敢上前了,一時間,原本都已經被包圍了的秦翡他們的這個桌子這邊,一下子人們就漸漸地散開了。

而此時,坐在裡面的人依舊相談甚歡。

一直注意著外面情況的林慕戍,微微探頭,見到外面的情況已經平息了,這才對著秦翡笑著說道:“林大處理這樣的事情越發的熟練了,要知道,之前他對京城圈子裡的這些人可是很覺得糟心呢,動也動不得,趕也趕不走的。”

秦翡自然也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動靜鬧得這麼大,不過,秦翡現在確實是不適合露面,再加上,秦翡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關鍵是,這種事情,她一旦露面,上升的層面就不一樣了。

京城裡的這些人都很講道理,也都很講規矩,可是,他們的道理和規矩都是他們自己的,他們只按照這個道理和規矩走,根本不會聽別人的想法,也不會尊重別人的規矩和道理,其實,在某種意義上,林大剛剛的行為也算是對京城圈子裡的這些人的一種影射和諷刺了。

秦翡輕笑一聲,淡淡的開口說道:“黃勝奇,黃珊珊,京城黃家人,這麼著急見我,一次又一次的糾纏起來沒完沒了,恐怕也是有事情吧。”

林慕戍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剛回京城,這邊亂的很,誰知道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倒是許鬱在一旁開口說道:“現在整個京城裡都是人心惶惶的,各家都有各家的難處和秘密,很難探聽,不過,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話,倒是可以問問齊少,他應該是清楚的。”

秦翡聳了聳肩,拿起一杯白開水,嗤笑一聲:“誰想知道,閒的嗎?來,喝酒。”

“……”眾人無語的看著秦翡手裡的白開水。

隨即,一笑,果然,能夠管得住秦翡的,還是得齊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