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很快冷靜下來,將手伸進枕頭底下,接著她指揮蕭小穗,“你那邊第二個抽屜,把手伸進去。”

蕭小穗照做了。指尖觸及一片冰涼,是一把匕首,她很快握住了柄的部分。

“你是誰?”

她同那個站在她床前的女僕對話,但那人毫無反應。蠟燭在那個女僕的身後,光追不到她的臉,因此也看不清楚她的模樣。蘭花伸出一隻腳,在試圖將其踢倒的同時,她對蕭小穗喊道:“去開燈!”

一切發生在極短的一瞬。

蕭小穗將燈開啟,蘭花從枕頭底下抽出獵槍,女僕動了起來。

“她跑了。”

蘭花看著洞開的大門。那傢伙很靈活,她感受到,一下子躲過了自己的偷襲,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奪門而出。

蕭小穗望著匕首上的血跡。她舉給蘭花看。

“這把匕首是開過光的。”蘭花向她解釋,“被聖水浸泡了三天三夜,之後又受聖禮洗滌三天,可以拿它來給穢物造成傷害。不過……”

她低下頭,觀察著血跡:“普通人也會被匕首刺傷就是了。”

蕭小穗低下頭,檢視著地板上的痕跡。出人意料的是,地板上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

“血。”她指了指地,“沒有。”

“是的,沒有血。”蘭花猜測起來,“也可能是傷口不深。”

“先生。”

蕭小穗突然說道。

“啊?”蘭花沒有反應過來。

“安全。”蕭小穗補充道。

“哦,對,我們得去確認先生的安全。不過……這個點先生肯定睡下了吧?”

“看看。”蕭小穗拿起燭臺,“再說。”

“成。”

蘭花把獵槍背在背上。“管她虛的實的,我們做好兩手準備!”

……

痛。

好痛。

聖水和聖禮的雙重效果令她的傷口不斷惡化。意識也在被劃傷的那一刻開始變得不清不楚。她跌跌撞撞地在黑暗的走廊裡尋找出路。

走廊盡頭,一點光亮吸引到了她。那是扇還未閉合的門。她闖了進去,迎接她的是一個正在看書的男人。

他好像知道她要來,修長的手指朝著窗簾後一指。

“到那裡去。”

她遵從了。男人站起來,去把門關好。接著,他又回到原處,將書翻到下一頁,隨後用細微到幾乎不可察的聲音低喃:“能不能躲過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